“夫人莫担心,有侯爷罩着,老太君也不会为难您的。”婆子宽慰道。
丫鬟们都是侯府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没见过洛十娘这等容色的妇人。虽说她不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但另有一番风情,“是啊,夫人,侯爷后院仅您一人,可见侯爷待您当真专情。”
洛十娘:“.........”她暗自嘀咕,他之前不也没有旁人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时,一高大身影大步而来,萧谨严站在月门下就见他的新娘子半分羞涩,半分娇媚的嗔了一句。
至于她说了什么,萧谨严已经没那个心思细究了。
饶是从杭州到京城这一路上,他对洛十娘了解甚多了,但今日还是大不相同。眼前的妇人,蛾眉螓首堆鸦鬓便是如此了吧。
萧谨严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去形容她。大红苏绣织金锦被衬的她肤色雪白,朱唇水眸,正悠悠的看着他。
“十娘.......”萧谨严声音暗哑。
他已经当够了君子了!柳下惠的品行可能不太适合他了。
“您......怎么现在就来了?”洛十娘拘谨了起来,心跳如鹿,慌张的不知道往哪里看。
崔范‘死’后,她太久没有跟一个男子同处一室过,来京这段路,萧谨严无半分孟浪,连个手指头也没碰过她的。
今日洞房花烛夜是免不了要亲密的。
洛十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不住的眨眼,慌张的像只雪白的兔子,双颊染上了晚霞一样的绯红。
婆子丫鬟心领神会,悄然退了下去。
萧谨严今日喝了不少酒,孤身了十几年终于娶了续弦,半个朝堂都来庆贺。
他却是一心惦记着这边。
他自己也苦恼。
莫非是常年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就这般等不及了?
萧谨严兀自笑了笑,就朝着洛十娘走了过来:“前厅有人招待,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这话太直白。
不过,他一贯直白。
洛十娘清了嗓子,竟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天色微黑,这个时辰肯定不能洞房,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洛十娘‘守寡’好些年头,萧谨严同样如此。虽说都经历过人事,但时间久了,总会觉得有些陌生。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萧谨严道。
洛十娘还没反应过来,她没听说过大婚当日走出婚房的新娘子。但萧谨严带着薄笺的大掌已经牵着她往外室走了。
吉服前面的禁步太长,洛十娘不太习惯这样繁琐的衣裙,走的时候亦步亦趋的跟在萧谨严身后,脚上的绣梅花月牙缎鞋险些就掉了。
二人来到了书房。
萧谨严随手就将门扉合上,外面喧嚣犹在,室内却安静宜人。
“来这里做什么?”洛十娘又紧张了,她最不喜欢认字,这一年来,婆子除了教她规矩,还逼着她写字。她生怕萧谨严会当场考她。
其实,萧谨严年少时同样不爱读书。
见她微微错愕,萧谨严心头一喜,大掌抬起摩挲了她耳垂上的红翡翠滴珠耳环;“我想让你更加了解我。”
说着,萧谨严给洛十娘看了他的兵书,还有他自己所著的战术策略,以及他的刀剑。他打过哪些战,杀了多少鞑子,走过多少地方,见过何等的世面,统统向洛十娘讲述了一遍。
洛十娘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满眼的崇拜。仿佛顷刻间,萧谨严的形象一下又高大的几分。
崔范的确风流,但与萧谨严的男儿气派一比,他立马就成了渣。
萧谨严可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的五军都督,大明百姓的安危全靠着这些流血流汗的戎马将军,崔范算个什么?!
洛十娘双手合成拳,置于下巴处,双眸泛着桃花的盯着萧谨严,宛若他就是一座神佛。与此同时,她也觉得之前那些年都白活了。
萧谨严说起了他受过伤,洛十娘心疼,问他:“那......你还疼么?”
她傻不傻?
当然不疼了!
萧谨严的目的达到了,解开了腰封,露出吴锦长衣,再往里就能看到几道醒目的疤痕。
他抓着洛十娘的手碰到上面摸了摸:“还有几道伤痕在别的地方,咱们回屋再慢慢看?”
眼前这道伤疤已经够慎人了,洛十娘看的惊心动魄,忙问:“还有?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英雄总能轻易获取美人芳心。
萧谨严被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撩拨的醉意上涌,突然附耳,轻划过洛十娘的耳轮:“一会就给你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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