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钟是有点惨!”
“没办法……咱们懂,老外不懂啊,哪知道这忽然出来个拎斧子的是什么路数。”
“这也不能怪人家!就算懂又如何?钟子期的确是不懂音乐,只是会欣赏而已!”
“会欣赏可也是很重要的呀!大学都有音乐欣赏的课程呢!能听懂,很了不起好不好?”
“那也……没有别人那么有吸引力!”
“算了,就把钟子期和俞伯牙视作一个整体就好了,俞伯牙收的徒弟,就跟钟子期的徒弟一样!”
“诶?还真有孩子过去呀!”
“这……卧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张明这小子!”
“哈!这孩子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这是又要搞什么事情?最开始那首《咏猪》,实在是有点下饭!但猪肉下饭倒也合理,何况跟他对比的还是大名鼎鼎的骆宾王。”
“但后来的表现也不怎么样啊!”
“拿个橘子去为难苏学士……真想得出来!”
“昨天,张明的那毛笔字写得……一言难尽,还不如江湖体呢!”
“好像之前有人自称是张明的同班同学,爆料说这孩子平时成绩就很不怎么样,还经常逃学……”
“与学习沾边的事情,看来他都是不大感兴趣的了!”
“这回,又标新立异!”
“人家跟着嵇康学琴,跟着高渐离学筑。你……跟着钟子期,真能学会欣赏高山流水,也就罢了!就怕……他是看上了那锋利的斧头啊!”
议论声中,众孩子已经选定了各自的老师。
镜头掠过,那一张张各自表情的稚嫩脸庞,被特写表现得格外清晰。
有的雀跃欢喜,有的犹豫不定,有的漫不经心,有的迫不及待……
张明作为唯一的华夏人,不管这几天表现怎么样,终归是会得到最大的关注,毕竟这是在华夏的活动,主题也是为了弘扬华夏文化。
张明的表情?
众人微微一愣,有些没看明白。
他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但是镜头却恰到好处地捕捉到,张明微微扬起的小脸上,那一点同情和心疼。
他,居然是在心疼别人?
要知道,这几天,因为张明的表现不佳,很难符合亿万观众对于自己华夏唯一代表的那种高高的期待,很多人都心疼这个珍贵的名额,甚至有不少人在网络上言之凿凿,说就算让自家的孩子去,表现也一定要强过这个不着调的小子!
然而现在,他是在心疼别人?
谁?
循着张明的目光,不难找到答案。
那个人戴斗笠、披蓑衣、背扁担、拿板斧……
就算孩子们已经各自选定了老师,但钟子期还是跟俞伯牙站在一起,这份友情真的是穿梭历史长河,也没人能够分拆得开。
张明看着他,目光澄澈坚定,并没有像很多小伙伴那样犹犹豫豫,选了琴又舍不得箫。
于是,众人明白了!
孩子的心思,总是没那么难猜。
他……居然只是因为这个年岁不轻的大叔,好像并不会演奏音乐,因此被所有人嫌弃,所以,也不管能学到个啥,就毅然选择了他,选择了这个樵夫打扮的钟子期。
大叔没人选,大叔很可怜。
我来凑个数,总不能让大叔太孤单!
可能这就是张明当时想到的,最简单最朴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