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大怒。
郭春兰却是呆在当场。
她想说谢冬春小丫头片子信口雌黄什么鬼话都敢编。
但再如何不信也由不得自己。
儿子身上衣衫不整是真的。
本以为是谢婉婉动手打了她儿子,现如今仔细看,那衣领胸襟之下,青紫斑驳,连腰间皮带也扣得松松垮垮,显然匆忙之间胡乱对付。
跟别人胡搞也是真的。
再看始终一声不吭,任由儿子打骂的男人……
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分明和她在家跟老头子吵架没区别。
“你、你、你……!”
郭春兰虽是农妇,文化浅薄,但这种事分明也是见识过的。
村里往年也有过这样的搭伙男夫妻。
村头碎嘴子口中日复一日,没少拿来闲聊瞎扯打发时间。
“你还是那小欢啊!啊——!”
小欢小倌,乡下的新潮话传播的慢,那零受的一方,就按老时候的大欢小欢来区分。
郭春兰一想到自己儿子是被压的那一个,整个人都承受不住,发疯般挠脸抓头发。
她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儿子,这些年支撑起全家的顶梁柱。
怎么就……
再看那沉默的男人,脑中仿佛看见儿子婉转/承/欢的嘤啼画面,根本受不住。
她大叫着,朝男人扑了过去。
又掐又打,连踢带骂。
既愤恨,又不甘。
她的儿子,当年村里头一批的大学生,是县城第一的文状元,是家家户户挂在嘴里教育小孩有出息的榜样。
他怎么能喜欢男人?
怎么能是那被男人睡的小欢?
这以后,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再不会是她原家出了个金饽饽,只会是她儿子下贱,倒贴给别的男人胡搞的糟话!
不,一定不是她儿子的错。
是这个男人。
是他!
诱骗他儿子走上歪门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