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李淳楹望着萧长空的座驾离开,转身道:“回凤寰宫。”
叶影和画眠见李淳楹一直注视着萧长空,心里边替李淳楹感到心酸。
娘娘平常时什么也不说,其实心里边很在意皇上的态度。
李淳楹不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这会儿正想着一件烦心事,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处理萧长空对自己这个态度。难道在做那事之前,萧长空不知道会暴露他努力隐藏的东西吗?
想了想,李淳楹就不打算再理会了,既然他那么做那就应该想好了应对之策,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呢,昨天那一幕,仅是个巧合而已。
李淳楹坐在桌前,侧目看向外面的天空,有些乌沉沉,风也吹得有些急,这天气不太好受。此时的萧宸之回到宸王府,又会和于舒琊说什么?说自己装模作样,还是向于舒琊透露萧长空的“不听话”?不管是哪个,只怕女主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思及此,李淳楹又想到了萧长空被女主控制的思想,眉头一挑。
从刚才进殿门开始,叶影和画眠就看见李淳楹一直在沉默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回到宸王府的萧宸之跟于舒琊说起了狩猎的事,但也下意识的隐瞒了一些,听完萧宸之说的那些话,于舒琊眼神微闪,心里边有些异样。或许是因为萧宸之所说的话有些明显,让于舒琊不禁瞧了萧宸之两眼,这么瞧着,倒也没有发现半点的异常,难道是她多心了?
最近她隐约的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就拿最近一段时间来说,她努力的想要去创造机会拿信仰值,却发现收获越来越微小了,不免让她有些心慌。难道自己的手段不行了?还是有别的东西阻碍了自己,以往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如今却要费好些功夫才能拿到一些。
难以兑现的信仰值,让她陷入了一丝慌乱。
见于舒琊久久不说话,萧宸之道:“此事你也不必操心,你要训练的什么暗卫,我这边会安排妥当。以后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后宅,处理好手里的那些事,其他的,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萧宸之这话说得宠爱,可不知为何,于舒琊却是听得心头一跳。
“母后那儿的事,我还得再处理,不管这事与李淳楹有关无关,李淳楹这个人却是不能再多留了。”萧宸之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于舒琊眉头一挑,柳太后最近伸手管宸王府的事,而他却什么也没提及,也没跟柳太后那边说半句,这些都让于舒琊十分的不舒服。
萧宸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又道:“于家那边若是能重新修好,还是要劝一劝岳父。”
于舒琊眉心不由一跳,她知道萧宸之说的是她的大爷爷一家和他们一家的言归于好,萧宸之想要拉拢于缜的势力,就得让于家东南院重归于好,有了她这层关系,到时候也不怕于缜不会往他这边靠拢。
于舒琊眼神闪烁,道:“此事我会找机会向家里说说。”
萧宸之温柔的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辛苦你了,若没有你,我这儿很多事都伸展不开!此生,我定不负你!”
于舒琊在退开他的怀里时抬头看了眼萧宸之,萧宸之脸上虽是宠溺之情,可是他那双眼,分明带着几分空洞,这是操纵之下的温柔感情,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哪天她手里的卡牌失效了,他就会恢复清明,想像一下那个画面,于舒琊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凉。
“怎么了?”发现于舒琊的样子不对劲,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冰凉,“手怎么那么凉。”
于舒琊收回手,扯着嘴皮笑了笑,想到这些亲密的动作都是她自己驱使的,心中更寒凉了,“没,没事,就是没注意保暖而已。既然你知道是他们是装模作样的,那就不要大意,你在宫中行走,可要多注意一些。”
听到她关心的话语,萧宸之面上表现得很开心,只是看到他眼底没有多少神彩,就有些诡异。萧宸之自己并没有感觉,注视着他的人却很清楚的看见这眼神里的东西。
于舒琊已经急了,第二天就匆匆进宫。
柳太后这次见到于舒琊,却不是那么热切了,反而透着一股冷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于舒琊,眼中的迷茫已经渐渐消失了。于舒琊看到后,心知柳太后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她没打算用两次卡牌,用一张卡牌解决两个人,最好不过了。
“近日来你府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哀家知道你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可也不能拿宸之辛苦操持的东西败出去。还是败给一些不相干的人,哀家也不是阻止你做善事,毕竟这是好事,对宸王府也有好处。只是你自己本事多大,就该做多大的事,不要太过盲目了。”
柳太后还是原来那种语气说话,可听到耳里,却是寒意阵阵。
于舒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听到了还是觉得恼怒。
太后的位置还是她给的,柳太后有什么资格嚣张。
敢管到她的头上,还警告自己不要败了宸王府。
萧宸之有今日,她的功劳最大,这些人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能坐到今日的位置?别做梦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于舒琊赐予的,想要反噬?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于舒琊看着柳太后,在心中频频冷笑。
接下来,于舒琊竟是也不掩饰的冷淡了下来,道:“母后的教诲,儿媳谨记了。”
见于舒琊乖顺,柳太后也不再多说这些,转了话题提起了昨日狩猎的事,“哀家看帝后回宫后,气氛似乎不是多好,可是昨日发生了什么?”
柳太后外面的消息到底是没有那么灵通,这会儿是要向于舒琊打听,她是萧宸之的枕边人,萧宸之又待她极好,柳太后自然是要从她这儿打听消息,以掌握得更多。
于舒琊的眼神却是微微冷了冷,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淡淡道:“也没什么事发生,就是狩猎不太痛快罢了,可能是些小摩擦。”
听到于舒琊的话,柳太后十分的不满意。
婆媳二人稍坐了一会儿后,于舒琊就告退了。
柳太后皱着眉示意身边的宫女跟出去瞧瞧,看着人离开,柳太后的眼神不由得又冷了冷:“哀家这个儿媳,心里有想法了。”
这话说得满含冷意。
给柳太后捏肩的卫嬷嬷说道:“宸王妃向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就是在未嫁之前,也是经常自己拿主意。于府的人,倒是没有说什么。”
“哼,”柳太后冷哼了声,“于家还真是会教女儿,哀家这个儿子也不知怎么的,鬼迷了心窍,竟会迷上了她。”
话里话外,竟是有些瞧不上于舒琊。
卫嬷嬷惊愣住了,身边那些宫人听了也是生出一股怪异感。
平日太后见到于舒琊,那眉眼都笑开了,往日他们要是多说一句于舒琊的不是,就会被喝斥,甚至是被打杀。怎么今日如今的反常?倒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
卫嬷嬷眼神闪动,藏起心里边的惊异,到底是没敢多说。
谁也不知道柳太后此时心里边的想法。
出去盯着的宫女回来了,跟柳太后说于舒琊去了华羽宫,柳太后的眉头就皱紧了,“她倒是和纯妃走得近,可是忘了纯妃加害哀家一事!”
最后的声音竟是喝了出来,显然是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