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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月就这么在一旁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只是无奈的长叹口气,这些年来自己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知道夜晤歌这么些年来是怎么的过的。
在简月的眼中,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夜晤歌的一生顺遂,有着人替她铺平前方的道路,可是只有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步步的走到现在,靠的终归是自己,靠着自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万万人之上,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的全都离开了她,甚至为了夜谌言的安全,也不得不将自己的亲弟弟就这么指使到了陈国来,明明夜晤歌已经是梁国的掌权人了,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得罪的人,想要她死的人却终归还是那么多,因此,夜晤歌也知道一个道理,最亲最爱的人,永远只有离开了自己才能安全。
这样的孤独简月是看在眼中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些年来她没有见着夜晤歌这样的喝着闷酒,今日怕是头一次了。
夜谌言走进门内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眼前的情景,简月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紧蹙着眉头,而自己的姐姐,就这么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不停地喝着被子里的酒,眼见那白瓷酒壶里面已经倒了个干净,夜晤歌就这么抖了抖酒壶,却依旧没有两滴酒倒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抬头,便瞧见自个儿的弟弟一脸困惑的站在了不远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谌言,招了招手。
“九给我再拿几壶酒来。”她道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醉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吩咐着。
瞧着这样的姐姐,夜谌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姐姐,无奈的长叹口气,快步的走了上去。
坐到了夜晤歌的对面,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眼睛,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姐,你今进宫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回来就借酒消愁,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都不会这个样子的。”夜谌言就这么无奈的长叹口气,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
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见磷,一滴酒都没有,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酒杯,就这么醉醺醺的盯着眼前的夜谌言,半晌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轻笑。
“是啊!我从来都不会借酒消愁的,都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明明是最清醒的,可是现在还是在这里买醉,连我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夜晤歌怕是疯了。”她冷笑了一声,自从踏上了陈国的这一片国土。
自从瞧见了公子咎那张似曾相似的脸,自己似乎就没有以前那样的理智了,而世上的事情偏偏的就这么巧,在宫中还能瞧见和姚妃一张相似的脸,甚至还有与芸芊想同的名字。
“皇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陈帝给你使了什么诡计?”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的眼睛闪烁着,落在桌面上的手,不由得紧握着。
想来是想到如果真是那陈国的皇姐给姐姐使了什么诡计迫害,他定是不会放过的。
“没有!”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困惑,那便是更加的不解眼前的姐姐为何会是这个样子了,若是今日姐姐去了陈国皇室,那陈国皇帝让姐姐吃了闭门羹,甚至是羞辱了姐姐,倒是让姐姐气愤,可是现如今姐姐不是,倒是让眼前的他不解了。
正处于困惑之时,便瞧见了夜晤歌的手便这么伸了过来,就这么落到了他的脸颊之上,不由得颤抖的指尖就这么盯着眼前弟弟,纤指就这么描绘着他的眉眼,到最后垂了下来,又是一阵轻笑。
“想要留住的,到头来一样都没有留住。”
从第一次自己那样不择手段的算计御绝云离开竹院开始,她便已经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扳倒尹彩之替母亲讨回公道,然后坐到权利的最高点,保护这个弟弟,可是到最后,夜谌言在她没有出竹院的时候,顶多只是被欺负,可是自从她从竹院出来之后,这个弟弟所受的还有生命的危险,即便到最后她已经足够的强大,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么一份强大,更加得多让身边的人都受到威胁。
这让她知道了,即便是在权利顶赌位置,依旧还是躲不过算计,所以,才会想着将这个弟弟送到了这千里迢迢的陈国,几年的时间,夜谌言离开了自己却急速的成长了,成熟稳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这陈国没有人会算计他,他的日子过得无忧,比跟在自己的身边强了太多。
“你皇姐,当初到底是做的对,还是错。”此刻的她已经有些被酒迷了心窍,就这么用那一双迷惘的带着醉意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弟弟询问着。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便能安枕无忧,可是最后做到了又怎么样,他们虽然害怕我,可是却依旧千方百计的算计着我,想要我死,这些你年来,没有一日我是过的安生的。”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唇角的苦涩越发的重了,落在弟弟脸上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视线朝着窗外望去。
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蓝白云,碧水清荷,这样的一番精致才发现原来她最在意的人,最爱的人,最疼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在身边,他们只有远离了自己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这两年多来,你在陈国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安稳,真的很好。”想着夜谌言在和自己相处的那一段日子,以往在泸川的日子,每一日过得虽然也是不错,可是还是要防着被人算计,甚至到最后连一叶知秋都被烧了。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威胁他,更没有人算计他。
“皇姐……”瞧着这样的夜晤歌,夜谌言总是觉得不安,自己的姐姐,自己哪个时候是瞧见她这个样子的,怕是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了。
他握紧了拳头,瞧着姐姐这样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够可悲的,脑子太过清醒,太过聪明总是错的。”她冷笑一声,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啊!
从自己第一次工于心计开始,想来便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活在被人算计和算计别缺中长久走来的那一条路,依旧还是那一条,路哪有尽头,若是哪一到了尽头的话,便是生命的尽头了。
“人啊!这一辈子,怎么选?都是命!没得选。”她自嘲着,在眼前夜谌言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踉跄的朝着屋外走去。
简月担忧的迎了上来,却被夜晤歌就这么一扬手给推开了。
“我自己可以。”她干脆的道着,这才又迈着不稳的步子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