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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现在发财了，有钱了。”

牛芒无情的戳破。

杜小九脸瞬间就垮了，不情不愿的掏出了五张红毛。

牛芒也很不客气的接过了。

“本来吧，进门便是客，你愿意给多少就是多少，我不强求，只是大家都知道，给了多少就证明你有多诚心，所以有钱的会给万数，没钱的，几十我也收过，既然你这么爱讲价，我就真的收你五百，你爷爷来时，可拿出了全部家当，他可比你懂事多了。”

她淡淡道。

杜小九一愣，差点儿就气的吐血了。

只觉得自己那五百块钱好像白白丢了一样。

“这是我妈的生辰八字，你帮我看看，她还剩下多少日子。”

说着话，他心情低落不少。

牛芒淡淡的瞥了一眼，还看了杜小九给的照片。

“这个要去问医生吧，她病情怎样，医生最清楚了。”

杜小九的妈大概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看着极其可怜。

“她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医生也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了，可她都挺过来了，这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怕她没了，可又怕她还在坚持，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会懂吗？”

杜小九痛苦的抓自己头发，挣扎又绝望。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牛芒微愣，真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我……我没什么意思，我……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杜小九愣了愣，一脸的茫然。

他说，他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再挺过来了，是这样吧？

牛芒的心情忽然很复杂，那可是他亲生妈妈，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者，你可以跟我去看看她，我不是不希望她活着，我比谁都希望，我从十岁起就开始打工赚钱，一直在照顾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生活只有工作，照顾她，工作，照顾她，可是她就没好过，稍微有些好转了，我想跟她说说话，可每次她都发火，每次都跟我吵架，只要是她醒来的时候，她都会骂我，可是她不想的，她说她很爱我，却控制不住自己……”

杜小九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潜藏在心里的那些话，憋了那么久，没想过对谁说，可突然就这么全给说了。

牛芒能深切感知他的无助和挣扎，她明白，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不代表她能接受杜小九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她能用圣人的角度去批判这种无耻至极的行为。

“好好照顾她吧，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带她去，她熬不过这个月了。”

牛芒不喜杜小九，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他或许会对他的妈妈心生怨恨，也许在这最后的日子，他们还是会吵架，会在绝望中度过。

杜小九一听“真的？”

明明是希望妈妈别再挣扎了，可听到这话时，却是满脸的不相信，眼泪啪嗒啪嗒掉。

“是。”

“真的没办法了吗？你能不能救她？”

他忽然很激动，一把抓住牛芒的手。

当真的听到快不行的时候，原来他是那么慌张。

牛芒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感受，突然，又喜欢他了，起码他真实。

“没有，我只是占卜师，不是菩萨，也不是医生，救不了她。”

辛苦小半生的杜小九会失去自己的妈妈，然后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前程似锦，会越活越好。

或许，这就是他妈妈对他最大的祝福。

“她真的快死了。”

好久，杜小九两眼无神的感慨，听得出他颓废极了，仿佛是坚持了很久的希望，就这样没了。

然后，门打开，苏莲花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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