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他不回答，苏帘又接着问。

“今天早上我进山，就看到个人躺在山里，我走进一看，他满脸是血，已经死了，所以我立刻报警。”

“去山里做什么？”

“找些野菜野味什么的，家里人要吃。”

他淡淡道。

“村里的人不是几乎不进山的吗？你应该很多年没进去过了吧？怎么突然要去找吃的？我想你们家里并不缺粮食。”

他一番话，牛阿水又沉了脸，这个问题又不想回答。

“或者说，人是你杀的，你假装报案？”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杀人？我要是杀人了，我干嘛要报案让你们查我，把尸体往山里一丢，过段时间谁也不会发现。”

牛阿水立刻道。

“他两个月前为什么要找你借钱？”

看他情绪如此激动，苏帘虽然讨厌他，但觉得人不该是他杀的。

如他所说，山里没人进，他只要杀了人丢在山里，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牛头山那么偏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走进去。

可是他表面上只能装作怀疑他。

“借钱是借钱，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借钱？”

牛阿水冷声道。

“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报个案，这个案子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

他一脸坚定的道。

“如果你不解释清楚，又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警方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将会把你扣留。”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都只是你一面之词而已。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就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他找你借钱，你们谈不拢，很可能翻脸不认人，你杀了他，很合理。”

“人真不是我杀的。”

牛阿水冷着脸道。

但关于借钱的事，还是没说。

“我相信警察会调查清楚，会还我清白，扣留就扣留。”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硬气，宁愿被扣留都不交代。

随后，陈贵的家人就来了。

根据他们的口供，陈贵在两个月前是突然离开的，走前没有任何交代，这两个月也没跟家里联系过。

“为什么不报案呢？”

消失了两个人，家里人都不当回事？

“村里经常会有人消失，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这很平常，他家里人也没往这方面想。”

夏天解释道。

小乡镇和小乡村不比大城市，有的人不见了十天半个月那是常态。

“可我看他们认尸，似乎也没有很伤心，他父母，他哥，他媳妇，一滴眼泪都没流。”

他见过多少认尸的家庭，都是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这么平静的，倒是第一次见。

“陈贵这个人三天两头的就闹事，和家里的感情不太好，听他们村里的人说，他是个混蛋，经常欺负老人和他媳妇儿。”

夏天又道。

这些家长里短的，他当然是很清楚的，所以陈贵不是个好人了，他杀人的话，也很合理。

可是据白婉儿所说，那天杀死何秀姑的人手法熟练，下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老手。

陈贵是个专业杀手吗？

看苏帘这么认真，夏天忍不住道“其实……同僚在发现死者的附近找到了一块有血的石块，附近还有一些残留的血，那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陈贵失足滑落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的死可能是个意外。

简而言之，夏天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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