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当初是如何的信任和景仰、尊崇着对方阵营,如今就是如何变本加厉的深恶痛绝,乃至咬牙切齿的想要斩尽杀绝。虽然,其中也可能存在不知情的无辜者,或者只是被牵累了的倒霉蛋。
但这与传承骑士们有一生丁的关系么?因此许多时候在类似的处置上,他们反而表现的比大多数底层出身的自由军士兵,显得更加的狂热和偏激以至于需要专门的军法官编制,来约束他们行为。
只是,让杜瓦尔略微有些失望的是,这些王党之中并没有发现异类的存在不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公开审判后,将其大批的送上火刑架了。好在他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随着新接到的命令而认真起来:“军团长的本部已经夺取了塞特港,入侵的撒丁人军队,已经没有退路了。”
“胜利万岁!”左右汇聚的将校们,都不由当即举起武器欢呼起来:随即杜瓦尔又下令道:“聚集还有战斗力的人员,以及状态完好的战马随后,我们赶往蒙彼利埃,与军团长汇合”
就在卡尔卡松城外,聚集起来的七个满编骑兵连队再度出发之际江畋所在的一支庞大运输队,也抵达了埃罗行省的蒙彼利埃城外。得益兵贵神速的缘故,塞特港易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省城。
因此,作为自由军先头的五个连队,得以故技重施的从容伪装成,来自撒丁王国的补给输送队和押送士兵在酒水和食物等犒劳品的掩护下,几乎是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布置在外围的岗哨和警戒。
然而,在这里江畋也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坏消息是,自从蒙彼利埃惨桉之后,撒丁海军战斗连队所组成的卡利亚里兵团,大部分已经移师北上索米耶尔城塞。
好消息是,如今占据省城蒙彼利埃的王党正统军伪护国政府除了少量外出搜掠的小部队外,绝大多数都聚集在了城市当中,持续狂欢作乐了很多天。因此各处城门的守卫松懈和怠慢至极
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则是,城内萨德侯爵为首的正统军护国政府高层,对于来自“撒丁王国”本土的后援部队和物资补充,表现出了相当的热忱和主动性甚至邀请押送的将领进城接受招待。
这就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尽管如此,江畋还是决定接受对方的“示好和善意”接下来,在一名货真价实的撒丁王国中尉的叫喊下,蒙彼利埃城就此敞开。
随后,趾高气昂一拥而入的“撒丁士兵”,也不由分说的驱逐和赶走了,据守在此处城门的王党士兵。而对方虽然不免有些生气和骚动,但居然还是在守门的军官劝说下,忍气吞声的退让开来。
有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开端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就在城外的士兵不断涌入并且接管城墙的同时江畋为首的“撒丁王国军官”,也被一名满脸白粉头戴假发的典礼官引入城内。
只是这一路策马行来,空气中积郁下来的血腥气和焦臭味,犹自弥散不去。而在路边的各处房檐、墙头和桥边,赫然还悬吊着成排成排的剥光尸体,而且男女老幼皆有,显然生前受到非人的蹂躏。
只是当江畋注目其中的时候,引路的典礼官则充满自豪和得色的,时不时抬手介绍其中某位的来历比如某位市政厅官员的全家老幼,共和派军官的妻女,甚至是王党中的软弱分子和叛徒云云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满脸冷笑的江畋,及其身后面无表情的军官们,在沉默中所涌动的怒火汹汹。街道上也尽是无人清理的垃圾和杂物,墙面和地上石缝中的干枯发黑血迹,也犹自历历在目。
时不时还可以见到成群结队,盘踞或游曳在街道中的杂乱武装以及民居、店铺、酒馆、商社、教堂等建筑内,隐约传出来的嘶哑哭泣和哀鸣、求饶声。偶然有惨白女性躯体,在门窗内闪现而过。
然后,变成从楼上坠下的一大片血花也让创口探出的赤膊士兵骂骂咧咧不已。显然在王党的占据之下,仅仅是短短十多天内,这座号称南方花园一般的城市,如今就变成这幅满目疮痍的模样。
或者说,在自由军的步步紧逼和分头击破之下,失去了大多数地方支持和补充来源的王党,也渐渐沦为了强盗、流寇一般的做派。比如为了鼓励和笼络形形色色的武装,而纵容抢劫杀戮作为犒赏。
然而,在穿过了市区内的一座桥梁之后,周围的环境又有所变化。街道变得整齐干净多了,建筑也更加的高大和崭新起来值守在哨卡或是游曳在街道上的士兵,甚至有了统一白鸢尾花纹的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