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店中不曾饮酒,却是被那一室的歌声与俗世繁华迷了眼,有些昏昏沉沉,如今出来,却是好上许多,站在高台之上,风将衣摆、青丝吹得飘起,在空中摇曳。
上的月亮几不可见,细得如逢一般。而便在此时,有人出声了:“原来姑娘是君上的魄月帝姬!倒是生先前失礼了!”
慕久笙听见这声,便知道是哪个书呆子来了,转过脸来:“呆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自然便是陆向晚,陆向晚道:“生方才一直在这里,只是帝姬过来不曾看见生!”
慕久笙有些无语:“我……本宫要问的不是这个,本宫是想问,你究竟为何人?”
陆向晚一脸莫名其妙:“生陆向晚啊!”
慕久笙只觉无力得很,没喝酒也要被这厮给气得头疼欲裂了,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楚临川那么镇定的人时常又那么无奈的看着自己……
“本宫是,你为何会出现在宫中?”慕久笙不屈不挠,坚决要把自己的答案要来,不然岂不就白白被这厮给气一场?
不过这书呆子出现在这里很值得推敲啊,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大臣就是大臣的儿子,这厮又不可能是自己的兄弟,那些兄弟什么样慕久笙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厮若是大臣,哪个大臣会这么真烂漫?若是大臣之子,又何来六岁才来之?
等等,先前慕久箫好像是和自己提过,有个尚书很是迂腐?
“哦,是因为生在礼部任职,礼部尚书。”陆向晚很有些呆萌的答道。
得,慕久箫得就是眼前这货,慕久笙扶额:“原来如此!”
陆向晚敲了敲慕久笙,欣喜又纠结道:“帝姬,生今日参加晚宴不曾带银两……改日生托太子给您带去吧!”
慕久笙反应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书呆子执着的要还自己那不过十几文的铜钱,坦而言之,十几个铜板揣口袋里,慕久笙还嫌沉呢!
慕久笙嘴角一抽:“不用了!全做本宫请你的吧!”
而陆向晚却是一本正经的摇头道:“帝姬此言差矣,所谓孟子无功不受禄,生也不能平白收您钱财!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欠债还钱,经地义!生虽不算什么君子,却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慕久笙愈发头疼:“你那日帮了本宫,又如何算得无功?”
陆向晚正色道:“施恩不图报,方是君子之道!”
慕久笙揉揉发痛的眉心:“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你若是如此,日后谁还行善?”
陆向晚明显有些纠结:“可是……”
“哎,还有什么可是的?你还没告诉本宫,你不在里头吃酒,跑出来做什么?”慕久笙唯恐那书生再和自己掰扯此事,转移话题道。却也是松了一口气,果然想要服这货还是得要引经据典,用圣人之言来压制住他。
“生在里面闷得慌!”陆向晚如是答道,“夫人姐都那般露着面容,与男子坐在一处,礼记内则有言: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这……里头有失礼数!”
慕久笙无语,怎么忘了眼前这个是个奇葩呢?
“哎,呆子,那你怎么就能直视本宫呢?”慕久笙狐疑问道,别是这厮不拿自己当女的吧?
陆向晚羞赧一笑:“帝姬是受中原礼教度化过的,心中有礼,生自然不必过多忌讳!”
慕久笙愈发无语问青,怎么感觉听他的意思自己像是要出家?还度化呢?
“中原人多着呢,不也一样衍生出这些法,更是有这诸多恶人,你又如何能本宫心中有礼?”慕久笙自觉自己也是够闲的,和这货掰扯这些做什么?
陆向晚却是微微侧着身子,不直面慕久笙答道:“帝姬能脱口而出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可见对中原文化已然是烂熟于心。而姑娘看似不甚在意那些个礼数之,实则与生站位进退有度,言辞有分寸,眉眼坦荡却不直视生,可见是心中有礼之人!”
慕久笙只觉得越掰扯自己越像是要出家。
但也就在此时,武昌侯三公子来了:“帝姬心中有礼,你这尚书心中却是无礼的!”
慕久笙和陆向晚齐齐看向武昌侯三公子,武昌侯三公子自诩风流道:“在下乃是武昌侯府三公子,周奇,见过帝姬!”
着,周奇拱手行礼,慕久笙随意抬抬手:“起来吧!”
周奇挂着笑容道:“在下素来喜爱中原文化,听帝姬与这位陆尚书论道,很有兴趣,故而听了一会儿,颇有感悟,只觉帝姬一言,在下受益匪浅!”
慕久笙不做评价,淡淡道:“何以言,尚书心中无礼?”
周奇稍一思量:“尚书口口声声孔孟之道,却连帝姬所言都想不到,一昧的为成全自己名声而要还帝姬钱,这何来礼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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