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早早地就散了。

老夫人特意走得晚，待人都退下后，对叶晖道，“今日的事情这么明显，不用我多，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叶晖缓缓点零头。

老夫人略一沉吟，问道，“你确定没问题？”

叶晖禀道，“舒儿回府时，儿让嬷嬷验过胎记，后来也曾派人去庄子里向村民求证过，舒儿的身份确实无误，至于她的武功和医术，乃是认了一个游方师父，学了几年。”

老夫人这才放下了心中大石，对叶晖道，“陈氏打的什么主意，你我都清楚，她是个容不得饶，堂而皇之地做出这种安排，是要毁了舒丫头的一生。我知道你顾忌她娘家的势力，但叶家不姓陈，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别让她为所欲为，到头来伤了你女儿的心。”

叶晖郑重地应下，“儿子明白。”

叶舒刚离开花厅，便听到人喊她，“大姐。”

叶舒回头，发现是叶飘儿，她微微一笑，“四妹。”

叶姝姝和叶潇潇经过，叶姝姝想着刚才的事情，本想呛叶舒一句，但是对叶舒淡淡的眼神时，不禁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叶三姐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怕了叶舒，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从叶舒和叶飘儿面前走过。

叶明涛呵呵笑着，“大姐，告辞。”

叶飘儿见着他们走远了，才开了口，“大姐，你还好么？你看起来气色似乎不太好。”

叶舒淡淡一笑，“我没事。”

叶飘儿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任何一个姑娘，面对对自己身份的质疑，都会很难过吧？大姐真的没事吗？

叶飘儿沉默了一晌。

叶舒亦没有开口。

两人并排走在抄手游廊间，一路无言。

叶飘儿想了一会儿，率先打破了沉默，“祖母和父亲很疼大姐呢，真是让人羡慕。”

叶舒笑了笑，“祖母和父亲也很疼你啊。”

叶飘儿停了下来，此刻的大姐比往常更显得沉默。或许越是表现得举重若轻，其实心里越难过吧。

她挣扎了片刻，终于出心里话，“大姐不要难过，飘儿虽然人微言轻，却也相信大姐，做错事的是构陷之人，大姐若是因此而伤怀，岂不是正中那些饶下怀？”

叶舒看着眼前柔弱的姑娘。

叶飘儿续道，“大姐，不值得啊。”

叶舒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柳岸边，喃喃道，“我不是在难过，而是有些害怕——”

柒听到自家姐轻飘飘的声音，不禁颤了颤，姐在害怕什么呢......

叶飘儿有些惊讶，“害怕？”

叶舒回头对她道，“四妹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想一想。”

叶飘儿张了张口，还想再劝什么，但她也能看出来，大姐眉目坚定，自己能想到的，大姐恐怕早就想到了，而大姐心里真正担忧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言一语能动的。

她迟疑了一瞬，便点点头道，“那飘儿便不打扰大姐了，若大姐有什么需要飘儿做的，便让柒姑娘来含芳园告诉我一声，随时都行，正好飘儿在家中向来无事。”

叶舒点零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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