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有消息吗?”宋端问道。
李鹤鸣摇了摇头:“叶家人那边还没说话。”
韩来和宋端对视一眼,心头布满疑窦,这叶文好好的人,昨天还一起在匡王府里喝酒吃羊肉,怎么今早就死了?
不对,或者说昨天晚上就死了。
“话说回来,昨天匡王赏赐的羊肉羹,也只有那个叶文没喝吧。”
李鹤鸣突然道。
他漆黑的眸子藏着戏谑,宋端斜睨,似笑非笑的问道:“李少卿这话何意?”
李鹤鸣虽然是大老粗,但好歹也是京城的官儿,心头颇有细致,他似乎故意有些大胆的说道:“刚才那些人说,匡王昨天赐的酒里……有毒,肉羹可以解毒。”
李鹤鸣声音不大,但总有人会听到,那张炳文在不远处立刻竖起了耳朵。
宋端立刻道:“少卿说笑了,怕是那坊间的戏文看多了,人也糊涂了。”
李鹤鸣不为所动,转头看了一眼北边,冷屑道:“虚与委蛇的东西。”
北边站着施邵文和张荣书,前者怀抱着笏板,闭目养神,后者正在和同僚说笑,竟还往这边看了一眼,举了举手。
宋端回应,见李鹤鸣没回头,小声对韩来道:“二殿下兵行险招,公子小心。”
韩来袖中的手指捻了捻。
匡王这招这是决绝。
“只是这件事情。”李鹤鸣继续道,“我总觉得和二殿下脱不开关系,这叶文没听说过有什么心症顽疾,昨天在宴会上和二殿下发生口角,晚上就死了,若不是被催债急死的,那就是有人太过睚眦必报……”
他越说越大胆,身后的张炳文突然扬声道:“李少卿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御前栽赃二殿下的名声!你的意思是……是二殿下昨夜派人杀了叶文!”
谁也没想到张炳文来这一手,众人投目而来,韩来趁机拉着宋端躲开,施邵文和旁边的张荣书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姓张的是疯了吗?
“李鹤鸣你好大的胆子!”
张炳文丝毫不知收敛:“二殿下是为君分忧,催缴欠款是分内的事,那叶文违命不还,还肆意顶撞,本就罪该万死。”
李鹤鸣切齿道:“血口喷人,我看你又欠揍了!”
张炳文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丝毫不受威胁:“李鹤鸣,方才的话是你说的,死因也是你揣测的,大丈夫生而立天地,总不能说出的话转头就忘了。”
李鹤鸣自然说不过张炳文,而说不过就动手,一把拎住张炳文的领子,那日散了朝会的一幕再次上演:“你敢再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张炳文嬉皮笑脸道:“文官女史打不得,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李鹤鸣,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下场怕是会很惨。”
“行了行了,这马上就要朝会了,二位大人还是别胡闹了。”
有人打圆场道。
“就是,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会追责。”
另有人把他俩拽开,直叹气道:“叶大夫过身了,您二位要是再出什么意外,这靖安城可真是要乱了套。”
张炳文看着李鹤鸣的猪肝脸,心头很是得意,直冲着那人挑眉,李鹤鸣虽然气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忍住了冲动,将他狠狠推开。
“天可杀的东西。”李鹤鸣咒骂道。
张炳文也啐了一口,这位礼部尚书似乎并不知礼。
“圣人驾到,百官入殿——”
终于,左内监在殿门口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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