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绸衣的温骏是那样的扎眼,俊雅无双的温骏面上是一贯的邪魅之笑,魅惑的朝常永林眨了眨眼,风流不羁道:“常公子既答应了让书院的学子们自行决定,那就不要过多干涉为好。常公子虽是总督大人的儿子,却没有功名在身,私自调派官兵似乎不妥呀。”
常永林原本绷着脸的立即黑沉,射向温骏的眸光无比狠厉,惊得温骏夸张的后退两步,捧着小心脏向郑霆撒娇,惹得众书生轰然大笑。
顾旭等学子们笑声停歇一阵,这才问宁惑:“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一家是不是还能住在草舍?我祖父母还有幼子以及我长女的伤,能否请大夫医治?”
宁惑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自然是能请大夫医治的。只不过所有事情全指向你们顾家,你们暂时住到执法堂去吧。等到真相大白之日,老夫再亲自送你们一家子回去。这之前,也只能先得罪了。”
他语气谦和,态度恭谨而真诚,适时的向众学子们传达他的刚正与谦恭,并不因顾家如今沦落为奴而故意为难他们。
至于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表演,那就只有在场的学子自己心里清楚啦。
常永林对宁惑的安排有意义,靠在师爷身上勉力大声反对:“他们一家子全都是重犯,怎能关押在执法堂。就算现在事情仍未查清楚,但他们作为嫌犯,就该被收押到知府衙门的大牢里。”
扶着常永林的师爷终于发挥了他的作用,以身份施压:“我们公子没有功名在身,但小人是受了我们总督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犯事之人。就算你们书院学子有权自行审理案子,但人犯却不能留在书院。”
宁惑闻言再次恢复原先的为难本色,低下头故作深沉,像是在思考对策一般。
一边的宁祁大感不妙。祖父这样的态度算是默认了常永林他们的做法,并不打算插手阻拦。
他虽是书院的斋长,然权力只是帮书院里的先生们管理学子们的日常,并对违反书院院规的学子们做出相对应的责罚。顾家的事,他也只能帮到这份上。
顾旭父子一看宁惑,便知他们无法留在书院。宁惑之前迫于形势允许书院学子们自行选择,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如今他们顾家的人,也只能迫于形势落到常永林手中。
顾西看到这里,不禁无力的躺了回去,失望的喃喃:“完了完了,本以为破了死局,原来还是没能逃出黑寡妇的毒网。”
顾佑虽然社会阅历不多,但他这个年岁的少年,该懂的事还是懂得的。他同样虚弱的躺在顾西一侧,伤心自责道:“全都怪我,若不是我到课院偷听先生讲学,姐姐就不会得罪常公子,我们家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席氏蓝氏在一边听着,有心想要劝慰顾佑几句,但又不知从何劝起。
席氏性子爆,一巴掌拍在顾佑瘦弱的肩膀上,骂道:“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算你姐姐没揍那小子,我们家也会有今天。我们家的人一日不死,某些人就一日睡不安寝。”
蓝氏心疼的摸着顾佑的脑袋,温声道:“你娘话粗理不粗,这件事跟你无关,都是长辈们的错,连累了你们。”
落到常永林等人手中,顾家的活路只怕断了。哪怕侥幸存活,有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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