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从洗手间出来,苗锦已经做好饭了。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苗锦的头总是偏向一边。
“怎么,昨天晚上不好意思了?”江行云吃着盘子里的煎蛋问。
“哪有?”苗锦这句话说的,既不是嗔怒,也不是推诿,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刚才尚艾说什么了?”江行云又问。
“说你要出差。她可能在等你。”苗锦说到,“过几日我也要去出差了,去中国,差不多要十天左右,离丰城很近,我想去趟丰城,看看家里人,然后再去趟海城,我姑姑在海城,我想我姑姑了。”
“好,你出差这么久,我可是会很想你,你呢,想我吗?”江行云抬起眼睛来,探寻似地看着苗锦,这话说得,似乎半真半假,笑容也半真半假。
“嗯,自然会的,夫妻么。”苗锦又说。
今日江行云出差,不过是个短差,从纽约去了郊区,晚上就回来。
路上,尚艾偶然说起苗锦。
其实也不是偶然,她处心积虑地想说苗锦,只是找了个看似偶然的话题。
“我看江太太挺冷静的,我给你打电话,她也没有别的女人那样,对我盘问那么多,我还以为那天晚上饭局,她见了我此后,会像防贼那样的防我呢,可是没有,她若是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我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尚艾说到,好像在讲一个笑话,“那种把女秘书当贼防的女人,当真是小气,还是江太太大气。”
此时,江行云和尚艾坐在车上,江行云偏过头来,对着尚艾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尚艾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意思啊,就说江太太这样的女人很难得,理解老公。”
她什么意思,当江行云不知道?
说苗锦对他不上心。
江行云在郊区办完了事,便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苗锦已经上床睡觉了,手边还放着一本书。
江行云把他的书收起来,叫了句,“苗锦?”
苗锦没醒,又睡着了。
江行云上床以后,伸手捞过苗锦的腰,苗锦醒了。
江行云的唇已经在她的面上磨蹭了,让她很痒。
“耳朵不让亲,脸可行?别的地方可行?可还让上?”他醇厚的呼吸,极有磁性,苗锦在他的怀中,不敢看他,只“嗯”了一声。
江行云把苗锦揽在了怀里,“再叫我一声阿衍。”
苗锦的脸贴着江行云的胸膛,许久,才轻声叫了一句,“阿衍”。
江行云端着苗锦的后颈,“什么时候走?”
“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我去送你。”
苗锦答应了,可能是天气很冷,苗锦的身子一直往江行云的怀里缩。
江行云忽然说了一句,“今天有人说你对我不上心,可是真的?”
苗锦的身子一动不动了,好像受了些委屈,她扬起脸来看着江行云,“没有。”
江行云似是笑了笑,“我猜也没有。”
苗锦又趴在江行云的怀里了,她在想着,是哪里表现得不好吗?
今天晚上的江行云,极其生猛,似乎要把苗锦生吞活剥了一般。
苗锦轻易不叫的,可今晚,还是叫了出来。
第二天,江行云没上班,送苗锦去了中国。
进海关以前,苗锦拉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双手攀住了江行云的脖子,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这样才像是新婚情侣。
然后转身进了海关。
会议只有两天,翻译完毕以后,苗锦去了丰城。
丰城是江行云的家。
苗锦事前没打招呼,上车前,才跟周姿说。
却不想,去了正赶上江延远的生日,三叔在家里过生日,为了折磨四叔,让四叔做饭,毕竟四叔的这个工作,是最平稳的,四叔让三叔这个月交两倍的生活费,五叔并不在,五叔还在普罗旺斯逍遥,果然乐不思蜀了。
家里日常在的就是三叔和四叔。
三叔的生日,让苗锦特别猝不及防。
苗锦和江乔年纪是一样的,苗锦生日的月份比江乔大几个月,所以,江乔很认真地叫苗锦“嫂子”。
想到并没有给江延远准备生日礼物,苗锦虽然心里略尴尬,但她并不慌张,从包里拿出了一支新的钢笔,送给了三叔,这是她这次做翻译,人家送给她的礼物,很贵重的钢笔,是套盒的。
“三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阿衍在国外工作,很忙,没时间,就派我回来了。”苗锦笑着,融入这大家庭的喜庆当中。
“撒谎吧,”三叔笑着说,“阿衍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记得我的生日?我这生日也就是小过一下,大家凑凑热闹热闹。还没有惊动阿衍。苗苗很会说话。”
苗锦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