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大,陈香主不回去吗?”
“脚疼,不想回去。”陈千秋靠着轮椅,看着跟她距离不到一丈的人,虽然一直都知道对方别有所图,但是当她知道对方想要图谋她性命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吃惊。
毕竟两人无冤无仇。
一听陈千秋提及脚疼,露逢春就知道对方在显而易见的埋怨她,毕竟她现在这一身伤,说到底全都是自己的原因。
“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是她露逢春的地盘,陈隐现在又不在,所以露逢春并不怕陈千秋,会抱有一些其他的小心思。
她现在担心的就只有陈隐,那个男人的实力,强大的另她害怕。
“听人说,你身上的仙家已经没了?”都说揭人不揭短,陈千秋却是一开口,直接对着别人的伤口撒盐。
露逢春眉眼直跳,但是她耐力好,硬是一点点的给压住了。
“出了些意外,没了。”
“听人说,鹿儿以前本来是要夭折的,后来寻了别的法子,才让他活到现在?”
露逢春的脸色更臭了,本来就干瘪难看的脸,现在更是吓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陈千秋闲适的摸着手上的集香盒,“我就是想知道,你拼着被别人误解跟妖邪私通生下一个带着妖性的孩子,也不愿意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千秋蓦地抬头,漆黑双瞳犹如寒星,带着能够称为不怀好意的目光,直探露逢春心底。
露逢春怒而回视,像是这样的猜测,九流世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就因为她稳坐东三省。
可是她现在却被一个无知小儿直接耳提面命,把这种问题,当头甩下,这不是质问,是单刀直入的蔑视,也是赤裸裸的嘲讽。
露逢春抽着水烟袋,轻蔑的看了陈千秋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们陈家,在我面前又算个什么。”
“陈千秋,你以为你在九流世家里……不,你以为你在香师里有多特别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想,千千万万的香师也只能匍匐在我脚下,对我唯命是从。”
“只要我想,你小小陈家,也会在我股掌之间搓圆捏扁,陈千秋你太弱了,若是没有陈隐,你什么都不是。”
陈千秋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即使被人如此贬低,陈千秋也没动怒,她只是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上的集香盒。
突然,她抬头说了一句,“她们都说我快要死了,你给我吃了祭肉,据说吃了祭肉的人,最后都要死。”
狭长凤眼里,双瞳带着茫然,“本来我是活不长的,因为你的缘故,本来就不长的时间,更是直接被砍断到,就剩下一小截。”
陈千秋比着自己的小指,那短短的一小节手指头,就像她为数不多的时间。
“露逢春,你要是我,你觉得冤不冤?”
冤!
如果有人敢这样对自己,露逢春不仅觉得冤,还会想尽办法灭对方八辈祖宗,甚至恨不得挖坟鞭尸。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基于她是露逢春。
露逢春闲适的抽着水烟袋,然后嗤笑了一声。
可惜了,对面这人不是她,没有她的身份地位,更没有她的手段。
她陈千秋,斗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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