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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霞光万丈,把天都染成了红色,天空像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十分壮观。
言知乐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中午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在忙着处理宇文腾轩和厉正则的事。
午饭后别人都在自习课上做试卷,她却在偷偷吃午饭。
这一件事拖,件件事拖。
放学后别人回家,她还在做试卷。
试卷有些多,语文数学英语和物理,足足四份。
做到让人恶心,想呕吐。
好在终于在天黑之前结束。
走出教室,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言知乐深吸了几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校门口走去。
“周小六,你怎么这么晚回去?”
张春棍忙完走出教师办公楼,一抬眼看到正在伸懒腰的言知乐。
他叫住她,走上前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实交代,你在干什么?”
言知乐笑眯眯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说呢?人家当然是在想你呀!”
捏着嗓子的腔调,抽风的眼睛,还有那欠抽的表情。
把张春棍给恶心得都想直接吐她脸上。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朝一旁连跳了三步才停下,干呕了几下,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指着她。
“周小六你别给我没大没小,我警告你!”
言知乐撇嘴,脸一甩,转身走了。
张春棍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把胃里的不适压下去。
这丫头,真是坏透了!
他抬起大长腿追上去,“问你个事。”
言知乐再次一甩脸,步速加快,“看到我都恶心得要吐了,你别问我,我不想理你。”
“大小姐,急事。”
张春棍个高腿长,两步就再次追上她,跟她并排行走。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跟时桓最近在闹别扭的事?”
言知乐眉心快速蹙了下,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大哥那张冰山脸,回到家里也很少笑。
一般只要不是她招惹他,他通常情况下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她只有在吃饱撑着的时候才会去招惹他。
而她最近在减肥,吃的很少。
张春棍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啥也不知道。
一天就知道瞎乐呵,也不知道乐呵个啥。
大哥跟大嫂都要分手了,她都一点不关心。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张春棍抬头看了眼西方的天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长叹了一声。
他张张嘴,却又顿住,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这些年他们俩在一起吵过闹过,分手过,但最后都又和好了。
年前时桓给我打电话,说她想试着跟周青阳过婚姻生活,我挺高兴。
时桓从小生活在一个并不幸福的家庭里,她不婚也不要孩子应该是收她父母的影响。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谁都不愿要她,他们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个累赘,说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那时候她已经六岁,很聪明比同龄的孩子也懂事,已经读小学一年级了。
她父亲曾带她回过一次农村她爷爷奶奶的家,她记住了村名和路线。
次日,天还没亮,她带着自己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和压岁钱,背了一书包的零食,一个人从家里离开,辗转回到她爷爷奶奶的家。
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见过她的父母,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回老家看过她。
直到她高考那年考了他们县里的最高分,被南省大学录取,她父母才出现。
这时候她父母已经再婚离婚又再婚,两人的日子都是过得鸡飞狗跳。
他们出现,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钱。
时桓既是县里的文科状元也是市里的文科状元,所以当时学校,市里,县里的将近,还有一些集团公司的奖励,林林总总加一起,将近八十万。
这在十年前并不是一笔小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巨款了。
当时时桓的爷爷和奶奶已经去世,两位老人是在同一天去世的,时桓的父亲没有回家,丧事是时桓一手操办的,当时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
时桓不想再跟她父母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就提出拿钱买断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父母欣然同意,时桓给自己留了十万上大学的费用,其余的平均分给了她的父母,并且让他们签了断绝关系的声明。
时桓上大学的时候十六岁,周青阳大四。
周青阳是学生会主席,接新生的时候认识的时桓,据他们两人说,是一见钟情。
周青阳等了两年,时桓十八岁的时候才跟她表白两人确立关系。
这么多年,我看着时桓一点点成长,她肯谈恋爱,我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我真担心她会像十六岁在她爷爷奶奶的坟前说的那样,一个人过一辈子。
可这俩人,性格都太倔,遇到问题谁都不肯低头,再好的感情,时间久了也会疲惫。
下午我看时桓发的动态,她现在没在国内,写的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我怀疑他们俩已经分手了。”
说了这么多,张春棍口干舌燥。
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扭头看言知乐。
这家伙今天可真能沉得住气,他说了这么半天,她居然能沉得住,做到不打断不插话。
果真是长了一岁,人也稳重了。
张春棍想哪儿说哪儿,“周小六,你这过完年又长了一岁,我听说你明年准备结婚,真的假的?”
言知乐淡淡道:“你最好是现在就开始攒钱准备礼金,不然到时候不够标准,可能你连婚宴的酒店都进不了。”
张春棍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当我稀罕去?”
“稀不稀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
“周小六,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有什么样的老师,必然就会有什么样的学生。”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重新回到刚才的事情上。
言知乐:“你意思是我大嫂现在还不想结婚,而我大哥催着她结婚,所以催得紧了,就把她给催毛了,于是就分手了?”
张春棍点头,“应该就是你分析的吧,毕竟你也知道,你大哥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
“所以。”言知乐抿抿嘴。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校园外面,来到公交站牌前。
她问:“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大哥的错?”
“难不成是我的错?”张春棍反问。
言知乐轻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大嫂?”
张春根也学她轻笑,“我跟她六岁就认识,我但凡是对她有点男女之间那点心思,你觉得周青阳还有机会?”
言知乐一听这话乐呵了,这人可真是说话不打草稿,满嘴跑火车。
“当年要不是我从中搞破坏,你跟时桓已经成为男女朋友,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