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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两对夫妇脸色都有些难看,只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笑着对程桑点了点头。
一顿饭用的静谧无声,席间,除了张老夫人和张老爷子主动问话之外,几乎无人出声。
直到吃完下人开始收拾,气氛才热闹起来。
“程姑娘,你初来府中,这是舅母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两位舅母携手而来,各自递上了见面礼,态度很是谦卑。
“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望莫见怪。”
程桑看了眼沈洵安,发现他没想阻拦,便接了。
“不敢,多谢两位舅母。”
连接个礼物,都要征求沈洵安的意见,两人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张小夫人眸光闪了闪,“听说程姑娘你是临州城本地人?那想来应该跟洵安认识许多年了吧?”
程桑点头,“我是本地人,不过之前跟干娘他们不太熟悉。”
“这样啊?那可真难得,阿遥姐姐她一直挺喜欢女儿来着,幸好你来了我们家。”
幸不幸好程桑不知道,不过眼前这位舅母不是省油的灯,她倒是看出来了。
此刻张家两位老人已经离席先回去休息了,沈筑行夫妇正在跟张雨远夫妇说着什么,趁着这空档两位舅母才来找她,言语间还多为试探。
想打听消息,还是询问秘密?
最重要的是,程桑发现,她那位真真正正的舅母,张雨远的夫人,刚刚看过来一眼,发现了两人的动作,偏偏眼神间似有忌惮。
妯娌之争?
程桑正了脸色,谦卑有礼的笑道,“两位舅母言重了,虽然以前我不在,但有阿笙姐姐她在,干娘疼她跟亲女儿也是一样的。”
张小夫人脸色僵住。
程桑没说错,在程桑来之前,张雨遥的确把张云笙当亲女儿看,什么好吃的,贵重的,都往张云笙面前送。
明明她也有女儿,张雨遥却看都不看。
现在提及此事,她依旧意难平,差点连脸上的笑容都保持不住。
“程姑娘说的是……阿笙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不说阿遥姐姐,就连我们都想疼她。”
程桑笑而不语,不接话。
这种话说说就好,你自己信吗?
于是,张家两位舅母坐不下去了,她们本来是打算趁着程桑对张家不了解,在她面前刷刷好感,打探一些事的。
更甚者,想让她亲近她们两房,说不定能改善一些张雨遥跟两房间的关系。
这样,下次张雨遥再带好东西回来,也不会太偏向张雨远一房。
谁知才开了个口,就被程桑轻而易举的顶了回来。
打算落空,程桑又话里有话,两人总觉得这话是在对她们说的一样,心促难安,找了个借口又坐回一边去了。
“嘴舍犀利了不少。”
沈洵安坐在一旁评价,深墨色的眼眸里还带着笑。
程桑瞪了他一笑,“刚刚也没见你过来帮忙。”
之前两位舅母来找她时,沈洵安远远坐着看戏来着,这会人走了,他倒是过来了。
沈洵安摊手,“我怕我来了她们不敢说。”
程桑挑眉,“你以为没少欺负她们?”
“我一个晚辈回答长辈问题,怎么能用上欺负两个字呢!”
“呵呵。”
她算看出来了,难怪那两位舅母的反应这么奇怪,又这么好逼退,合着平常就被欺负惯了的。
沈洵安默默叹了口气,“你想多了,主要是,我们那位舅母不够强硬。”
张老爷子和张老夫人给儿子选妻子时,看重的是性情人品,张夫人在这方面,自然是做的很好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见了谁都是温和有礼。
这样的女子,做姑娘时人人都喜欢,可当了人妇,特别是丈夫家中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兄弟姐妹时,那就不行了。
现在的张夫人就是如此,她性子太软,端庄大气在两位小舅母面前是无用的,她们只争好处利益,你压不住她们,就要受她们的欺负。
程桑若有所思,说起来,她也发现了这一点。
按理说,舅舅的妻子理当是张府的主母,家中一应事务由她负责,毕竟老夫人已经年迈。
可事实却是,舅母管内宅事务归管,却在张府没什么威信。
就连下午在府门口相见的时候,这位舅母都没说过什么话,就如同一个小家碧玉,体贴温柔的普通妻子,而不是一家主母。
这就难办了。
看干娘对舅舅的态度,明显是很看重这个亲人,那舅母的事,自然不能不管。
“你有什么办法?”
沈洵安古怪看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点醒她,还没想过那么多。
程桑翻了个白眼。
两人谈话间,张家几个小辈也过来了。
舅舅一家只有张云笙和张云城一双儿女,因为妹妹嫁到武阳郡王府的缘故,张雨远恪守自身,也不曾娶妾。
那两位小妾所出的舅舅,倒是三妻四妾,后宅充盈,儿女也生了不少。
估计之前干娘懒得给她介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人太多,浪费时间。
张云笙姐弟,是奉母亲的吩咐来的,两人与沈洵安关系不错,毕竟每年都会见一次,待个几天,就是对程桑有些陌生。
弟弟张云城年纪跟程桑差不多,这会一直盯着这个妹妹看。
一旁的张云笙没好气拍了弟弟一巴掌,“找你哥哥去!”“哦。”
张云城应了声,屁颠屁颠的找上了沈洵安。
“洵安哥,我最近学了一套棍法,舞的可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他滴溜溜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哥哥,里面全是崇拜。
自从他小时候被狗追,被这位哥哥救下来之后,哥哥就是他心中最崇拜的人,连爹和祖父都要靠后。
沈洵安懒懒嗯了声,抬眸望向程桑。
“想看吗?”
程桑点头,目露期待。
棍法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眼前这个哥哥还是个高手?
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旁的张云笙毫不心软的揭穿弟弟。
“阿桑妹妹,你别抱太大期望,阿城他就是个花架子,什么棍法也是他自己叫出来的,要我说,就是胡乱舞个棍子,还是经常能打到自己的那种。”
“姐!”
张云城红着脸瞪她,“才不是胡乱舞,明明秘籍上就是这样写的!”
张云笙摊手,“你把人家小店里垫桌角的破书捡回来,非得说它是秘籍,谁家秘籍不是小心存放,用来垫桌角?”
张云城小脸气的通红,鼓着腮帮子抗争,“我不听,明明就是秘籍,你又不练武,你当然看不出来!”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那你就舞一段看看,让你洵安哥评价。”
对于这个痴迷武功,脑子里只有大侠梦的弟弟,张云笙很是无奈,想要骂醒他,还得让沈洵安来。
谁让这小子只听他洵安哥的话。
程桑看了一场姐弟内斗大戏,对接下来的表演更感兴趣了,四人一同出了正厅,将张家其他意图上前的小辈抛在了脑后。
四人来到一处空地,张云城身后的下人递上了一根棍子。
这棍子四尺有余,只略短于张云城的身高,棍子呈墨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冬季的月光下,散发着黑黝黝的亮光,看起来十分不凡。
程桑脸色正经了些,她觉得,说不定还真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