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大夫说她怀孕的时候,那男人竟然还怀疑不是自己的种。
记忆的剪影片断让君阿紫再次窜生起一股无名火,不甘地反驳道:“奸夫当时顾兮言的解释你是忘了还是自删了她当时明明有解释是喝了丫环端来的茶就变成那样,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茶拿给大夫公验验啊,我看你是真的蠢到不能治的地步。”
“你,你这个贱女人。”
“咳,咳,放手,咳,放手”君阿紫手中的书掉在地上,无骨柔荑挣扎地推拒着,靠,这人是禽兽啊,一言不和就来个“鬼爪手”,不行了,好难受。
君阿紫清丽白皙的面容慢慢涨得通红,纤细地身子双脚离地,被男子一点一点地举高,看着他怒红的眸子,好像要杀了自己不可的表情,只觉得失策,她刚才应该离他三米远才是正策。
“啊”突然一声惊叫声响起。
久见顾兮言不回的绿袖折返,不料会见到眼前这种画面,连忙吓得跪在地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再这样下去,小姐会死的,请将军念及夫妻的情份上开恩啊,将军开恩啊。”
绿袖不停地磕着响头求饶道,双眸抽泣泛红。
砰
完颜澈终于将快在手中奄奄一息的妻子松开,顾兮言如破布娃娃跌落在地,伸手抚着脖子,不停地喘气咳嗽,狠瞪着完颜澈。
想要骂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靠,这种老公根本就是定时炸弹,她才不要。
“来人。”完颜澈盛怒难消,对下属怒道:“把夫人送到祠堂面壁思过,不准给她一粒米饭一滴水。”
“是”府丁闻令,立刻将倒在地上的顾兮言动作粗鲁地拉起。
“将军,将军开恩啊。”绿袖还想求情,却被完颜澈伸脚踹开。
“绿袖。”顾兮言猛烈挣扎开,扶起绿袖,见她一脸泪渍,额头的淤青突兀夺目,让她不禁心疼,那一脚踹在一个女人身上应该很重才是。
冷睨着完颜澈,嘲骂道:“堂堂一个将军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不觉得有shi身份吗绿袖不是丫环,她是你请来的客人,我的姐妹,哼,如此对待,你还真有能耐。”
周遭的人身子一怔,没料到夫人会如此顶撞,皆是紧张地看向完颜澈。
不料,完颜澈只是对下人怒斥:“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顾兮言不悦地挣扎开,冷道:“哼,我自己会走。”冷睨一眼完颜澈,傲然走出书房。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眸中,完颜澈眸中的复杂更甚,胸腔的郁气更是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顾兮言,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曾经那个会委屈哭泣的她到哪去了,如此傲然坦荡的心态,让他不禁觉得愧疚和心虚。
空无一人的祠堂里,高檀桌上摆放着完颜家的历代祖宗灵位,在夜里更显得莫名的死寂和清冷凄凉。
顾兮言心有忌惮地对着眼前那些完颜家的那些灵位抹汗道:“各位完颜家祖的长辈,兮言先给你们磕头请安了,今晚上,你们过你们阴间路,我过我的阳人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别出来吓唬人。”
一个晚上而已,应该不会怎么样,顾兮言心有忌蝉地睨量着眼前的墓牌,周身即刻起了一身汗毛,微薄昏黄的烛火中,随着风一摇一拽,烛火错乱,顾兮言更加毛毛然。
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她抛开杂乱的思绪,打算着怎么样才能让那臭男人写下休书,还有若是休成了,她要怎么维持生计。
若真要做讼师看来也不是那般容易,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的羽翼强大起来,所以最重要是要有钱,更要有势,看来目前她这个将军夫人的头衔还是有几分用处。
只要有钱有势,能在戟晋占有一席之地,才能真正自在不被所谓的朝纲论常和律纪所束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她君阿紫定要在戟晋兴起一片天。
坚定的意念在她的心底扎下根芽,眸光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寒芒,清丽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奢华尊贵的“流云阁”内,一窒陈设清雅贵气,明黄薄纱内,香炉里龙涎香袅袅的燃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飘散于整个寝殿。
高枕软榻上,丁芊容趴伏在完颜澈的身上,对这种被人全身心呵护的感觉极为眷恋,柔声道:“夫君,姐姐现在都还没米粒未进,妾身怕她撑不下去,要不妾身端碗粥过去吧。”
丁芊容见他眼神缓忽,抚在他胸膛的柔荑伸到他的俊脸捧住,体贴道:“夫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姐才刚流产,身子很虚,芊容也有些担心,你还是过去吧。”
闻言,男子眸光微敛,芊容如此体贴,为何她如此恶毒,想到她的“丑事”和丁芊容的好。
完颜澈俊容蓦然阴沉,抓住她的手斥道:“芊容不用多言,这些都是她自找的,那种人我若不给她一些教训她便永远都不知道收敛,好了,不用多言,我们歇寝吧”
鸟鸣悦耳,空气泛着晨露的香甜清新,第一缕阳光透入祠堂照在窝在地上睡下的顾兮言。
冰凉的地板寒气渗入体内,让她忍不住将自己绻缩成团,发丝垂散凌乱,苍白的面容如纸,红唇早已泛紫,颤抖不定,那模样愈显得可怜。
这一幕,完颜澈站在她面前盯了半晌,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最后不耐烦地伸脚踢踢她的小腿,冷唤:“顾兮言,你给我起来”
冰冷的字眼没有一丝温度,冷酷的俊容带着几分嫌恶。
顾兮言嘤咛一声,身子早已僵硬,突然被人一唤,不禁颦紧眉头,惺忪的双眸睁开,完颜澈冷酷负立的身影兀然入眼,薄唇扬起嘲弄一笑,起身整整衣角,冷道:“将军真是客气,一大清早就来接兮言回房。”淡漠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嘲弄。
“顾兮言,你最好适可而止,别总惹我生气,若不是念及完颜家的颜面,你早被本将军撵出府了,你最后掂量好自己的分量。”完颜澈隐忍着莫大的怒气,对顾兮言喝斥道。
“兮言自是知道,不过是一个下堂妻而已,但下堂妻也有尊严,这祠堂兮言跪了一夜,思了一夜,什么都明白了。”傲然地与完颜澈对望,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怯意,有的是淡漠和不屑。
“思了一夜,跪了一夜,是不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完颜澈敛眸问道。
“当然”顾兮言笑回。
“夫人错在哪三从四德你可是都把它们踩在脚底下。”完颜澈讽刺。
“非也兮言的错可不在三从四德之内”
顾兮言对上完颜澈疑惑的眸光,正颜道:“兮言最大的错便是嫁给将军,让你用报恩的名义娶了我,再以添香火的名义纳了丁芊容,使兮言从此过上了“妻非妻,妾非妾”的日子,让兮言终日以泪洗脸,最后还落了个不忠不贞,红杏出墙的“賎妇”称谓”
“你”完颜澈的俊容早已在顾兮言每道一句话之下变得更加阴蛰,祠堂里冷流横溢,几欲让人窒息,她,真该死
顾兮言见他又要发火,耸耸肩道:“将军,既然我们已无夫妻情份,当着完颜家列祖列宗的面我们还是言道道明的好,从今日开始你做你的大将军,我做我的下堂妻,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不要沾边粘线,免得一见面便是搧耳光跪祠堂的,搞得兮言一身病不说,还要将军你贴钱请大夫,这样好像不大好。”
“顾兮言,你到底想怎样”完颜澈怒不可斥地喝道。
“休妻不成搞分居啊你不休我,那只有我隔离你了,不过兮言念及大将军的面子所以暂时改为分居,怎么样够大方,够善解人意吧”顾兮言说到最后已是哈欠连天,一夜睡不安稳,她得补下眠才行。
“真是胆大包天,素来都是夫休妻,何来妻休夫之说,我看你是跪傻了。”完颜澈突然有些后悔将她罚跪祠堂,让她的脑子想出这么些乱七八遭的念头。
这女人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他大清早亲自过来,就已经给足她台阶和面子,居然如此不知羞愧,还言辞凿凿,真是可恼也
“行了行了,一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呀,祖宗都在睡觉呢祖宗们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顾兮言故作虚有地对着列祖列宗躬身作拜。
“你哼”完颜澈气结,当即挥袖而去。
顾兮言走向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吹胡子瞪眼睛,哼,你不休我,并不代表我不休你,完颜澈,咱们走着瞧你这个夫,我还真是休定了。
回到闺苑好好地补眠后,顾兮言至晌午才睡醒,沐浴进膳后,顾兮言便领着绿袖准备出府。
刚想出去,丁芊容便上门请安。
“大姐,你准备出府”丁芊容见她提着首饰盒出去,疑惑问道。
“何事我正要出去准备买些嫁妆给绿袖呢”顾兮言毫不避讳地冷道,对于这种虚伪小人她不想浪费时间用在客套身上。
“原来如此,可是没有经过夫君的同意我们是不能出去的,妇道人家出去总归是不好不应随便抛头露面的,不然,会惹来闲话的。”
丁芊容嫣然笑道,今日的她一身水粉绣花裙,一头莲花绾,云鬓高耸,尾留数缕,身上单披的薄纱随风轻扬,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更甚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莲步走来,婀娜多姿,好比九天仙子。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绝代美人,顾兮言心中暗叹,方才有一瞬间失神
这样秀丽巧舌的女子也难怪那混蛋男人会把持不住,她相信任何男子都会把持不了才是,冷道:“芊容妹妹所言差矣,我只是出去买嫁妆,所以没觉得不妥,只要没有人张着嘴巴乱说话,便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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