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水煮鱼。陈素商道。
袁雪尧笑起来:厨子,会做。
他们俩去了叶家。
叶惟和雪竺正在说话,看到陈素商过来了,雪竺问:道长怎么不来?
忘了叫他。陈素商道。
雪竺:
她从沙发这头爬到了那头,去摸旁边的电话机:我给道长打个电话,让他也来吃饭。他要是不来,我就站在门口喊,让附近四邻都知道我要请客。
雪竺的担心是多余的。
道长听说叶家有很好的湘菜吃,兴冲冲来了。
叶家的厨子手艺的确不错,做了十二个菜一个汤。
陈素商有几样不怎么辣的菜,而道长辣得满头是汗,大呼过瘾。
好些年没吃到这么正宗的湘菜了。道长说。
雪竺在旁边道:那你天天过来吃饭吧?
道长笑道:我倒是想,可惜女朋友太多了,总是要陪的,不可能天天在家。
雪竺的脸顿时就垮了。
她微微咬唇。
片刻之后,她突然开口:道长,你们麻衣一脉可以结婚生子的,你就没想过结婚安定定下来?
陈素商看向了雪竺。
叶惟知晓雪竺要说什么,大声呵斥她:雪竺,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们方才都喝了点米酒。
米酒那点度数,喝醉是不可能的,但装个酒疯绰绰有余。
没有。雪竺不理会叶惟,我只想问道长,为什么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道长依旧是笑嘻嘻的,好像看不见雪竺的怒气。
他道:机会嘛,肯定是有的。我早年就没了道观,如今还叫道号,无非是混口饭吃,可以结婚生子的只不过,我养不起三妻四妾啊。
雪竺:
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整个人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止是妾,我还有其他的姘头,太多了,都娶回来?别说养不起,住都住不下,我现在还是租房子呢。再说了,我那点钱,还要留给阿梨,徒弟也是要养的。道长说。
雪竺脸色很不好看,几乎要发疯了。
陈素商强行搀扶了她:雪竺,你真的醉了,我扶你回房去躺一会儿。
她手上用了力气,雪竺只得随着她站起身。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雪竺就哭了。
我是真心的,他把我和那些交际花相提并论。雪竺哭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一直这样。陈素商道,你早就知道了,何苦还要如此痴心?
我不服气。雪竺道。
陈素商说:缘分是很诡异的,它既不讲究先来后到,也不讲究情谊深浅。要正好的时间,正好的人,才能配成一对。
雪竺越听越绝望,索性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道长恍若不闻,慢条斯理站起身,跟叶惟和袁雪尧告辞,自己信步回家了。
叶惟和袁雪尧送走了道长,也进了雪竺的房间。
长辈需要教导孩子。
叶惟是六叔,雪竺在走歪路,叶惟就需要指引她。
强扭的瓜不甜,你明白吗?叶惟道。
雪竺哭得更加厉害了,这安慰一点用也没有。
袁雪尧被她哭得头疼,悄悄拉陈素商的袖子: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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