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离去,王麓操低声道:“他这幅德行,若无你在侧鞭策于他,算是难以成器了。”
沈康道:“不,是王兄在鞭策江兄,小弟,顶多算是现身说法。”
王麓操哼笑,道:“你又非第一日认识他,你该知道,若无你,我便是逼他迫他嘴皮磨破,也是没什么用的。”
沈康笑笑,道:“王兄用心良苦。”
王麓操摇摇头,笑道:“咱们三人有袍泽之情,我愿你们都能成器,外间都传鹿鸣三杰,少年成名易,只希望,不是仲永之伤。”
他的话意有所指,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沈康。
沈康连忙拱手,道:“王兄放心,学业为重,我明白,也不会在旁的事上分散学心的。”
王麓操点点头,笑道:“你一点既透,他,却是要时时旁敲侧击才行,江大人并非如此个性,也不知他像了谁。”
沈康看此时的王麓操,就像是亲生兄长一般,一面为他们操着心,一面骂上几句解气,往日那超凡脱俗不理闲事的王麓操,也只有对待江柳愖与沈康,才会表现出这份凡俗来。
次日一早,林轩之果然如约而来,同来的还有昨日同来城门迎接的几人。
众人互相见礼,王麓操三人拱手道:“林兄、胡兄、范兄、赵兄、周兄。”
林轩之抿唇一笑,道:“咦?沈三,你今日脸上可是转了晴啦?怎么不哭了?”
沈康抽抽鼻子,笑道:“让林兄见笑了,昨日,昨日我是喝醉了。”
林轩之笑问:“原来是撒酒疯的,哈哈哈,那金兰契,烧了没烧?”
沈康更加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垂着头,抿着唇道:“喝醉了,恩...烧了......”
林轩之等人大笑:“哈哈哈!”
胡瑜鸣道:“昨日我走早了,竟没见到这一幕,哈哈。”
众人一见胡瑜鸣笑起来,主动融入大家,也就将昨日的不快抛在身后。
沈康落落大方的拱手,面色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拱手道:“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这酒乃是天下第一美事,即便是明知会酒后失态,酒后撒疯,也万万不能负了天下第一美事呀!”
“你倒有理了。”王麓操笑骂道:“还知不知羞了?”
沈康抿唇笑笑,道:“我纵情饮酒大醉,酒后结拜,拜后烧帖,全是随心所欲,王兄不觉小弟有那魏晋名士之古风?”
王麓操翻了个白眼,折扇在胸口缓缓的扇着,慢条斯理的道:“哈哈哈,魏晋名士纵酒狂歌,唱的是家国天下,醉的是人世沉浮,你还敢与其类比?”
江柳愖再胖笑道:“今日风大,闪了舌头还得瞧郎中,会耽误上山的。”
沈康索性装疯卖傻到底,一挥衣袖,道:“诸位兄长,咱们快去瞧瞧咱大明的湖光山色,览览归德府的风土人情吧!”
“这个沈三,原来是个疯的!哈哈哈!”赵德元笑道。
江柳愖道:“好好好,往后就叫他沈三疯吧!”
“好好好!”
“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