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又叩了叩膝盖,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心慕蝶舞姑娘?”
曾光曦看看沈康的手指头,刚要脱口而出什么,顿了顿,改口道:“没有,我与蝶舞清清白白,我对她只有朋友之以,断无男女之情。”
沈康又是轻蔑的冷哼一声,道:“你撒谎!你根本就是嫌弃蝶舞!”
“我没有!”曾光曦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嫌弃蝶舞!”
沈康步步紧逼,蹙眉冷声,以极快的语速道:“你有!元晦兄明知道蝶舞对你与对待他人不同,是带着一份情谊和寄托在你身上的,可你已经高中秀才,你知道自己将来有机会鲤鱼跃龙门,你不愿意将一个成日抛头露脸的女人娶为妻子,你嫌弃她周旋于那些客人之间,嫌弃她长袖善舞,嫌弃她不守妇道!你更知道,不能将自己的恩人纳为妾室,这样会影响你的声誉,而蝶舞也断然不会答应你!所以,你才不敢承认对蝶舞有意!因为你根本就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你根本就是从心底里看不起蝶舞!”
一番话铿锵有力,如同连珠炮一般的从沈康口中说出来,曾光曦听得满心怒火,“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恼怒的吼道:“没有!我从没有嫌弃蝶舞!我爱慕于她,可我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她!我永远不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朋友之义!”
他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些,江柳愖在旁看得发怔,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江柳愖讷讷的道:“你,你承认了。”
曾光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沈康这个小子激怒了,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和盘托出藏在心底的这些话来。
“为,为什么?”他微微蹙眉,除了傻眼,连脸红也顾不上了。
沈康微笑道:“曾兄方才说起对蝶舞姑娘无意之时,不自觉的摸摸鼻子,这是典型的说谎才有的表现,而后强调与蝶舞姑娘只有朋友之义断无男女之情,又扬高声音,同样是说谎的表现。”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我方才问曾兄连续的几个问题,以敲击自己的膝盖为条件刺激,先是问了两个你可以诚实回答的问题,在曾兄的意识中就会产生“敲膝盖与诚实是同步的”这样的反应,这在心理学上,叫做诚实之锚。而后我问起你对蝶舞姑娘究竟是何心思时,你原本下意识要回答我实话,可是曾兄实在太敏捷,极快的反应过来,矢口否认。”
江柳愖笑道:“沈三,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沈康笑笑,接着道:“于是,我便换了一个方式,用尖利的语言抹黑蝶舞姑娘,抹黑曾兄,曾兄自然反应不及时,将实话和盘托出了。”
江柳愖笑问:“你那些话实在是难听,你前一个方法叫做诚实之锚,后面这个又叫什么名堂?”
沈康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缓缓的道:“激将法。”
曾光曦懊恼的道:“什么诚实之锚什么激将法,不就是套我的话么?”
沈康笑道:“现在不该说的也说出口了,曾兄,你还要矢口否认么?”
曾光曦斜眼瞥了瞥沈康,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当红娘了。”
江柳愖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摇摇晃晃的走过连,面带笑意,道:“曾兄此言差矣。”
曾光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错在何处?”
江柳愖道:“铁了心要做一回红娘的,还有我。”
曾光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