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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听出了月树的停顿,她知月树定是有话想说，只是现在还有些犹豫不定，不由主动问道。

“空空，以前你们到此的人总是会在天空出现一道门时离开或进来,我猜想，这是不是表示我们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你们方可进来。”沉了片刻，月树才缓缓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这些年来那些进来的人，口中均会说到法门,阵法什么的,并且看起来都是相同的修为；最初它并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明白他们说的话是何意,但随着时间流逝,久而久之，它听懂了他们的话，从他们进来的间隔和话语它也猜出了些大概。

见月树如此问，空空眼神微凛，看来月树虽然久于大灵谷中，心思亦然伶俐，怕也是猜到了几分，微微点头如实而道：“这里确实是有一个阵法，我猜这般是为了防护大灵谷，但为何防护我也不知，我也是第一次到此。我们能进到大灵谷内，也是由修为高深的老祖开启才可进入。”

“那也就表明每过一段时间，你们的老祖就会打开这道门，你们便会进来取那红砂兽蛋，你可知是为何么？会永远永远的如此的循环下去么？”自它开启灵智起，便看到数以百计与空空相同的灵修来到此处，每一次都是寻这红砂兽蛋，每一次都会有争斗，每一次它都会担惊受怕唯恐折枝再修。它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这中的原有，以后是否还会如此。”两旁风声呼呼刮过，空空双眉微拧，月树所问之事她也无从得知，无法做出正确的回答。

“那，空空我能随你一起修炼么？”见空空也不明真相，短暂的沉默后，月树弱弱的发出心中恳求。它真心觉得空空对它不坏，若能与她一起修炼，应该会比它独自修炼学的更多。

空空楞了楞，似乎没有想到月树会主动提出与她一起。此番所见，月树很多地方的能力是她所不及的，将月树带至与她一起，她不是没出现过这般想法，但也是一瞬间的想法；

她细想过，月树现在还只是开启灵智修为，若是凝灵结丹，化了人形定然有着不同凡响的能力，但她亦担忧，若带它出了谷，会不会被符长老带走；会不会在经历百年的修炼磨砺之后，心信大变，或许有一天他们不会如今日这般相互信任等等等等，各种情况不由划过她的脑海，心底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矛盾感。

短暂思索后，平眉吐气，她虽不知以后会如何，但此刻她与月树还是存在信任的。所以她并未推脱月树的请求。

只是微微蹙眉担忧道：“这个我不确定，我们进谷之前，戒律长老有吩咐过，凡是见到有灵力的灵嗣都要带出谷外，我猜是长老会将这些有灵力的子嗣带到某处一起育养。”

“育养是什么？那能与你一起么？”听空空这么一说，月树有些意外和不解。

“育养便是将与赤鼠相同有灵力但还未开启灵智的灵族子嗣，放到一个地方修炼，在哪里会给你提供充足的灵力，教导你如何施法，如何斗法这些，但这都是我猜测而已，具体是否真是如此，我也不知。”空空缓缓为月树树说道。

待空空说完，月树并未答话，沉默了片刻，空空猜月树定是在犹豫，便试探着问月树。“你是想离开大灵谷么？”

“恩。”白色花头在空空束发之中微微一点，继续道：“你所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知，若继续在谷中修炼，速度定然依旧很慢。我看你修为至此，怕是比我年岁还小，这样下去我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聚凝成丹，若继续呆在谷中，想要凝灵结丹恐会很难。”月树认真细想，曾经的它除了坚持修炼别无它法，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它只能选择坚持；如今好不容得到空空的帮忙，有机会换个地方修炼，可这几日下来越是和空空待的时间越久，它越觉得自己所知的东西太过狭窄，即便换个地方修炼，依旧还是在大灵谷中；空空所见比它多上了许多，虽然不知她是否会答应它会带它出去，但它亦然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机会就在眼前，它亦不想错过。

月树这话让空空心中涌起怜悯之意。这几日的相处而谈，她也知月树能到如此修为已经是百年岁月。百年还只是开启灵智，连凝灵结丹都还未到，若一直留在爱谷中，不但要面对原本谷中的各种险恶的境况，还得面对几年一次灵族弟子进来时造成的伤害，若月树想要结丹运气好怕也是还要近百年。

如此一想，便觉她既然已将它从原本之地带了出来，再多一步也不过如此，边决定答应月树的要求。

“若你想出去，我可带你而出，只是出去以后我不能保证能将你一直带着，也不敢确定戒律长老是否如我猜测那般将你们带去育养。即便这样，你可确定还要随我出去？”虽然心中已同意了月树的请求，但有些事她亦不能掌握出谷之后的事，沉吟了一下便提前与月树说清楚。

“恩，即便如此，也好过在此。” 她这么说，月树自然不会有别的异议，虽然有些小失落可能会不与空空一起，但一想到可以离开此处，可以提高修为学到更多它不知的东西，月树依旧充满了期待。

见月树做出如此决定，语气决绝，空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何况她也觉得月树出去比留在大灵谷中更好。

现在她也就不用担心承诺为月树换个灵力充足之地的事没有实现，而心慌急切了。

想了片刻，落到顺流而下的溪水之中捻起两片黑色枯叶，寄语其上，给陌上霜与浩莱各发了只语蝶。

那两只枯叶而成的语碟自空空手心中升起瞬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