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寻人的吧。”他如此而问,空空大致也猜到了些眉目。
“我问你了!”那少年见空空不答反问,有些着急,声音不由变大了些。
“嘘,大家都在休息了。”少年年少,不免多了些浮躁,少了些沉稳。
空空这般一说,那少年立时抬头张望前后,见果真有人瞄了他一眼,彷如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一般,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气恼的低声说了句:“不说拉倒。”便转身挪开了去。
这下空空倒是有了兴致,身子一转双膝放下,顺着刚刚少年所说的与他继续悄声说道:“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是来寻人的?”
空空的话虽然引来了那少年的注意,但他这番也并不回答,只是拧眉看着空空。
“怎么,不是?”空空嘴角维扬,对这少年的倔强生出几分亲近。
“那算了。”见着少年没有作答,空空也不计较,故作不再继续的口气。
“你也是?”那少年此刻终于回语。
空空一听这个也字自然就明白了几分。
她当然不是来寻人的,可这少年却是真真的来寻人的,但她并不明白为何这少年会问她是不是来寻人,难道她有何行为看起来像是在寻人么?
“不是。”空空浅浅而答,她是来寻物的并非寻人。
“那你刚才干嘛要说也字。”那少年似乎因空空这回答有些气恼了。
“我是来寻物的,与你有些不同但也并无不同,你说是么?”空空见这少年语气有些恼怒,也就不再逗他。
“寻物?寻什么?”那少年听空空这番一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不由问道。
“你寻人,我寻物,我可问你寻何人?”
“嗤。”少年也是聪颖之人,听空空这般一说,顿时也明白了话中之意,只是不削的吐出一词。
空空也不计较这少年的不削,她知道年少气盛的道理,虽然他穿着简陋并非大户人家之人,但有志之人皆带几分傲气,这少年便是如此。
这对话结束之后,那少年便再不搭理空空,抱膝屈头似在浅寐。
直至清晨,那老者在次出屋,来到这木台前,继续为香客们代笔,这队伍才终于有了动静。
“大师,大师,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轮到一个妇人之时,那妇人一下便跪倒在那老者身边。
那妇人这般动作惊的坐着的老者立时站了起来,连后面排队的香客也皆是满脸困惑。
众排队的香客都离那木台隔了几米远,只能是看见那妇人动作,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所以也就不知是何原有会让其如此而为;但这点距离对空空来说丝毫无碍,那正在哭泣的妇人所说的话语依旧是清晰无比的落入空空耳中。
“施主,施主,您先起来,老朽只是代笔祈愿之人,您有何祈求之事仅可对老朽说,老朽定然全力将事记述下来像吉祥树祈愿。”
“是,是,民妇明白。民妇也是心急如焚,小女,小女一个月前忽然开始说胡话,几日后便开始自损其体,为了不让她有所伤损,民妇只能将她全数捆绑起来,可这样,她依旧是神志不清,形销骨立,民妇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大夫,术士寻了不少,皆无可奈何,眼看着她形容枯槁,民妇实在是意急心忙,没了主意,最后听闻此处神树极为灵验,求大师救救我的小女吧。”那妇人边诉边泣终于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完全,便止不住的再次掩面而泣。
“小姐说胡话?说的什么你可曾听清了?”那老者听完这妇人所说,浓密的白眉不禁的压了压。
“好像,好像是在说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妇人听问,强制自己不再哭泣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
那老者听了之后,半响后才沉声问道:“那小姐现在何在?”
“在墙外的马车上,民妇实在是担心她挺不过几日了。所以此次将她也带来了。”一听老者问她女儿何在,那妇人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抽手扶泪,回手便指着门外。
“哦,如此,老朽先帮你将祈愿牌写好,你且将小姐带到吉祥树之下,期许在吉祥树的庇佑下先缓解几分。”老者思索片刻,便沉稳而语。
“那,那小女可有救么?”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若施主想试且尽快如此。”那老者并不作肯定而答。
那妇人听了这老者的话语,也知此事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得咬了咬唇,转身便出去行事。
那老者看着那妇人的背影,默了些许,便执笔坐下,埋头而记。
只是瞬间那老者便拿起木牌亲自走到吉祥树下,用力一抛,那抹红色便没入了那树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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