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湄略微侧身,清幽道:“然而,我还是会帮你。”
陆宛叹了一口气:“多谢。”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浑身都溢满着一种凄凉,甚至,让她莫名感觉有些冷。
陆宛摇了摇头,散去心中的想法。
路白进来,关切询问:“奴婢见娟贵人离去之时,脸色并不好,怎么了?”
陆宛倦怠地摇头:“路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路白聪慧,自然明白。
她淡然笑了笑,拈起一片茶叶:“小主看,这茶叶和刚采出来有什么区别?”
陆宛若蒙棒喝,她有些明白了。
路白将茶递给陆宛:“茶叶后来为了泡茶,势必会被晒干,小主有没有想过,她的本质,是不曾变了,在这宫里,可以学着圆滑,可以学着世故,但最珍贵的便是本质,小主天资聪颖,必然是明白的。”
一阵清风抚过,吹起了纱幔,陆宛搁在案桌上临摹的帖子被吹乱,路白忙的案住,粗略整理一下,用砚台按住,已是秋季,气温有些转凉,路白起身准备去关窗。
陆宛制止:“吹一会再关吧!”
路白也没多劝,她总是这样,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翌日,陆宛早早便去了唐贵妃那里,她原以为自己算是去得早的,却发现众嫔妃都已到了,连皇帝也在。
只是,所有人看陆宛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陆宛如芒在背,硬着头皮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娘娘。”
“起来吧!”皇帝面无表情道,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陆宛,将一本册子递给了陆宛,“你自己看看。”
唐贵妃看陆宛的眼神竟有些怜悯,陆宛狐疑的打开。
庆历四年,六月二,景仁宫赵常在取红花二两,麝香三两。
庆历是皇帝的年号,而六月二,陆宛愣住了,这恰好是赵湄进宫,陆宛让路白取药那日。
陆宛强敛下心神,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慌了她就真的玩了,要冷静。
“太医院备案,唯有你同杨答应取过这些东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一拍桌案,愤怒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争宠?朕真想看看,你这故作清高的皮囊下面藏着什么心?”
皇帝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陆宛的时候,他会这么生气,他曾经猜测过,或许那个女子,真的是旁人不一样的,可如果真是她,她如何能装得这么好?
陆宛直接忽视掉皇帝这些字字伤人的话,她要冷静,她只能冷静。
陆宛跪下磕了一个头,挺直腰肌,不卑不亢地冷静道:“皇上请看下日期,那日臣妾遣路白取药之时,皇上也在场,路白取药,刘公公也在,皇上不妨问问刘公公。”
陆宛依旧有些胆战心惊,万一刘德昌也被人收买了,她该怎么办?皇帝身边的人,应该不会被收买吧!若刘德昌昧着良心,她便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来之不易的重生,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她不甘心,她想活着。
陆宛求助似的看向刘德昌,她只希望,刘德昌可以说真话,她不要刘德昌偏袒她,她只要刘德昌说真话。
她向来体寒,月事难耐,路白取了什么,她曾过目过的,只有红花,不曾有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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