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皇帝到底不是哀家亲生的,可是,哀家瞧着皇帝同哀家客气,便就心寒。”
袁嬷嬷瞧着,宽慰道:“主子当安心才是,好在梁王还算孝顺,皇上也算给主子脸面……”
皇贵太妃闻之轻轻一笑,脸上有了一丝厌倦,灯光下,她鬓角的白发也要显眼了几分。
“哀家平生就只有一个心愿了。”皇贵太妃叹息道。
袁嬷嬷向来是知晓的,也忍不住皱眉:“皇上那边……恐怕……”
皇贵太妃苦涩一笑:“是啊,他几时把我当过他亲娘,先皇,又何尝……”
说到伤心之处,她泪便‘欲’滴落,终是忍住,闭上眼,转了几下佛珠。
“嘉贵人,娘娘到底是看走眼了。”袁嬷嬷垂下眼眸,语气惋惜道。
皇贵太妃笑而不语,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斩钉截铁道:“哀家这辈子都不曾看走眼过,哀家也不是有野心的人,先皇所希望的事,哀家也不会去违背,哀家平生所愿就此一桩,却终究难偿。”
袁嬷嬷一生未嫁,她尚不懂皇贵太妃这番执念,她只明白,主子本可以得到的东西,却甘愿这般费劲心思。
袁嬷嬷有些心疼皇贵太妃:“主子这是何苦。”
“苦吗?”皇贵太妃反问,她笑了笑,“苦不苦自然是自己才能够明白的,旁人瞧着我苦,我却不觉得呢!他虽不爱我,却终究是给了我数十年的宠,将他心爱之人的儿子给我养,他是信得过我的。”
袁嬷嬷深知劝也无效,遂只好作罢,劝皇贵太妃早些安寝。
皇贵太妃却意味深长一笑:“你只道哀家看走了眼,可哀家是明白的,那孩子终究是不一样的,青鸾对皇上的意义你如何不知,皇上虽瞧着最宠的是娟贵人,皇上何时把青鸾给她了?”
袁嬷嬷愈发瞬间有些懂了,却还是不大明白。
皇贵太妃接着道:“咱们的皇上啊!在国事上,虽不输我大夏任何一位国君,在感情上,终究还是糊涂着呢!你且看吧!她不会在冷宫一辈子的,若她想不透,哀家也不会介意帮她想的,可到底,还是得看她自己。”
袁嬷嬷点了点头,便又劝道:“主子还是睡吧!”
皇贵太妃这才点了点头。
帝寝殿,皇帝琢磨着他在景仁宫找到的,陆宛画的那副象棋,陆宛十分细心,每条规则便都另外标注着,皇帝甚觉得有趣,却找不到人对弈,遂是自娱自乐。
陆宛曾答应给皇帝的中华史籍,却只是草草写了几页。
皇帝全部寻来放在了帝寝殿。
他仿佛记起那特别的三日。
她未施粉黛,明眸略微含笑,眼神却极为淡漠,清然地同他前人之事。
论博学,只怕涵妃都是不及她的吧!
皇帝忍不住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宛字,待写完后,略微含笑,拿起端倪,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赵湄的面庞,皇帝吃了一惊,将那张纸捏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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