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柔嘉本是让唐贵妃心念一动,却听到皇帝后面的话,她的面色便沉了下来,一双动人的凤眸已蒙上了一层薄雾:“若不是事关宸妃,皇上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来臣妾的朝仪殿了?皇上是不是连安仪和烨儿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了?”
“贵妃。”皇帝唤了一声,却是有些内疚。
“贵妃?”唐贵妃的唇边泛出一丝嘲讽,“皇上是否也会这样称呼她?皇上又何曾知晓,皇上是有多久没来过这朝仪殿了。”
皇帝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轻轻叹了一声:“朕只有一颗心,从前是朕没有遇上她,没遇上她之前,朕只想着,若能碰上朕逞心如意的人,便也能护着她呢!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是真正的可以陪着朕笑看江山如何,我大夏朝海晏河清的,可自她出现,朕就明白了,这些年心中的执念也全是为了等着她罢了,没遇她之前,不念其他,遇上她之后,便也只能有她,分不出旁的给别人。”
唐贵妃听得一怔,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是发了疯的嫉妒的。
“她和赵家,朕都要护着,贵妃,你真的要和朕斗下去吗?”皇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她真的要和皇帝斗下去吗?
不,她爱皇帝,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又有什么可斗的?
“臣妾一直执掌皇上后宫,臣妾曾以为,皇后之位一定是臣妾的,臣妾身为二子之母,身上又有荣宠,母家也不输旁人,除了臣妾,没人更适合这个位置了,后宫中人人都赞臣妾大度,臣妾并非大度,只是臣妾知道,那些人从未进过臣妾心里,直到皇上提了付妃和涵贵妃来牵制臣妾,臣妾才明白,那个位置,皇上中意的人从来都不是臣妾。”唐贵妃面带凄婉地说着,眼泪轻轻地在脸颊上滑过。
“贵妃,这些年的,朕多亏了你,但你所求的,多了。”皇帝亦是不无感慨道。
唐贵妃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她苦涩一笑:“臣妾感谢皇上前来知会臣妾一声,尽管皇上的目的是为了避免两败俱伤,皇上说得是,臣妾所求的,的确是太多了。”
这辈子,她也大概就是贵妃了,她依旧会执掌着后宫,在外人看来,无上的荣耀,可她自己却明白了,莫说是她,这后宫里,所有的女子,君恩是真的没了。
皇帝多情,却也最是痴情了。
那个女子,何其有幸。
“既然贵妃想明白了,朕也就走了。”皇帝说完,便就起身,福禄高喊着皇上起驾,待走到门口,皇帝看了一眼眸中犹然含泪的贵妃,“朕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样的事,朕也希望你明白,荣宠,朕都会给你,但也要看你是在怎样做,旁人的些疯言疯语,也莫要听了,你是朕的贵妃,没有可以越过你去,朕的后宫,也得靠你盯着,后宫稳了,前朝,才能安慰。”
唐贵妃略一福身,想到了女子那日来求自己的情景,到底是自己昏了头,唐家能一直位极人臣,而又相安无事,靠的,不全是皇帝吗?唐家又如何真的能和皇帝对着来。
唐贵妃只觉得身子一软,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地扶着了她:“娘娘,小心。”
唐贵妃听着苦涩一笑,她已经够小心了,还能如何小心。
她虽不会去招惹那个女子,却也不会去护着那个女子,接下来的一切,却也是看各人的本事了。
集宠于一身,多的是人容不下她。
因皇帝对此事的偏袒和陆丞相的力挽狂澜,以及唐山最终对此松口,陆宛替嫁一事处理得极为平静,皇帝不知如何,说是此事因赵湄而起,将赵湄禁足了。
赵尚书因为赵家逃过一罪,而陆丞相又感念赵家对陆宛的照拂,一直有意照顾,皇帝暗地里也多加宽慰,赵尚书这才放下心来,他也相信,陆宛终究还是算赵家的半个女儿,在宫里,定然不会委屈了赵湄。
事实上,唯一不满意的,便只有陆宛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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