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过身,眯起眼看着她。
他从未见过敢对他这样放肆的人,她当真是以为,他真的是不舍得将她怎么样了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是在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道:“朕很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她抬起头,眸中竟然带有一丝恳切:“臣女自知有错,但臣女自幼闲云野鹤惯了,唯恐在宫中冲撞了贵人,性命不保,还望皇上垂怜,臣女是个惜命的人。”
这话却是说得半真半假,她惜命,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一句话了,自她入宫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一条性命罢了!
爱上皇帝,是她唯一走偏了的一条路,只是,这一条路,却是怎么样都走不回来了。
她不死心,继续道:“还望皇上看在我姐姐和父亲的面子上,放过臣女。”
她话音一落,决定豁出去了:“臣女杀宁王,也为皇上解决了心头大患不是吗?皇上,时至今日,宁王着实留不得。”
这话说完,她又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时至今日,自己还在用容贵妃和陆丞相做护身符,自己又为她们做了什么?
其实她也是清楚的,她最大的罪名不是杀了宁王,而是冒犯了皇权。
她欲再往下说,说服皇上,自从来了这异世,她才发现,自己在言词上,向来也是不输人的,只是,却不知这样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三个月。”他冷声打断她道,“三个月,朕放你走。”
她并不知道,他到底记得自己多少,她却明白,这是底限了。
若她不答应,此事极难善终。
“希望皇上言出必行。”说着,她对着皇帝扣了三个头。
“起来吧!”皇帝说道。
待回了陆家,她将今日之事简单交代了一下,只是隐去了自己杀死宁王那一段。
陆夫人又是一阵垂泪:“皇上是喜欢你的,你这又是何苦呢?进了宫,没了往日的身份,此时他又是不记得你,恼你的,不知你又要受多少委屈。”
陆宛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疼自己,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母亲,只是三个月,因了父亲和姐姐的缘故,他不会真的为难我的。”
他只是想知道我是谁罢了!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罢了!陆宛将这俩句悄悄地隐在了心里,可是待回过神来,她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原来,她已是这样的了解他了。
头七一过,陆宛便收拾好了。
福禄一早便来接她,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福禄颇为感慨道,语气却是如陆夫人如出一辙。
她苦涩一笑,只是道:“你不明白的。”
是的,她的心事,路白都猜不出几分,她也不爱说,又怎么会说给福禄听呢!
福禄做了一个千,恭敬道:“那娘娘走吧!太后娘娘都交代好了,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从前的事儿,娘娘入宫后,在御膳伺候着,可要万事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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