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土地龛前的,是一个背影。
江自流到这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这样一个背影,一个穿着白色华服,用金箍束着头发的男子背影。
这个男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剑。
青翠革质剑鞘,碧玉青钢剑柄的一把剑。
这把剑的主人,江自流还有些印象。
“看到是你,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呢?”
背影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江自流道:“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江公子感觉到惊讶呢?”
说话人语言诚惶诚恐,像极了一个在县官手下讨生活的奴才嘴脸。
陆荡和他那个已死的父亲,还真是亲父子。
江自流看着陆荡,双手淡定地交在了胸前,好像已经忘了陆荡是一个要杀他的人这回事。
“现在我已经在这了,陆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如果是动手的话,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没有盐文君在,你和我最多也就打个平手,浪费彼此的时间,是一件很罪恶的事情。”
陆荡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如果这样的话,你该用什么来换取我手里的情报呢,我这个人受人之托,也是需要用价值来换的。”
江自流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陆荡急了,急忙上前道:“此事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这么果断的放弃,你可要想好了!”
江自流咧嘴一笑,淡淡道:“既然是受人之托传的消息,对我来说可能价值连城,但对你一文不值,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我无所谓。”
陆荡没有再次拦他,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轻轻凝视着自己的剑鞘,悠悠道:“我若告诉你这个消息是和冯陆有关,你会不会好奇啊?”
江自流果然停下了脚步,呼地一下转过了身,“你说什么?”
冯陆的命运是和某一个人牵连在一起的,江自流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人。
陆荡冷笑道:“我要的代价!”
手握筹码,即使陆荡没有那个实力,说话的底气也足得很。
江自流喘着气抬起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荡微笑道:“要你一只手,从此让你没有和我一战的实力,这样我报仇也会容易的多,江大侠应该会答应的吧!”
江自流吓了一跳,一只手换几句话,陆荡疯了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条件,要是我断了手,你说出来一句屁都不是的话来,我岂非是亏大了?”
陆荡不慌不忙,道:“你可以在听了我这个消息之后,再决定是不是断手以谢。”
江自流深吸了口气,道:“冯陆让你告诉我什么?”
陆荡道:“他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次青松观和青岩帮的矛盾,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除了青岩帮的人,苏家和秋家的势力,也在向这边聚集,你们的目的和想要的东西,他会想办法拿到做到,让你们最好不要趟得太深,以免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江自流沉默了,陆荡的这个消息,的确是告诉了他太多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为了维护苏鸣凤和秋一潇来之不易的爱情,他付出一只手,好像也不是太多。
何况……江自流冷笑,道:“他说的双方,指的是谁?”
陆荡的答案似乎有些含糊,道:“两家的晚辈,两家的长辈。”
看似糊涂的答案,其实却是精确无比。
“左手还是右手?”江自流深吸了口气,终于把这句哈说了出来。
承诺就是承诺,任何时候都要遵守,这样的承诺,才能发挥出它该有的意义。
即使是对陆荡这种人,即使这件事不用太认真,江自流也还是愿意信守这个承诺。
因为他不是陆荡,也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陆荡的眼睛里显出狂热的火花,血腥的舔了舔嘴唇,笑道:“你哪只手能对我造成威胁,我就要你哪只手。”
江自流一咬牙,道:“好!”
话一说完,他立刻伸出右手,乌金短枪突然从背后飞出,左手按住短枪,枪锋从腕上擦了过去。
枪尖顶到地上的时候,他的右手手掌,也已经和手腕分离。
江自流大叫一声,握住右臂伤口,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陆荡看着地上那只手,大笑道:“江自流到底是江自流,痛快!”
江自流满头大汗,抬起头,一张脸变得如白纸一般。
“我信守承诺,我的手,你可以拿去了!”
陆荡奸笑着,连连摇着食指,道:“不对不对不对,我要你的手,最重要的还是要你的命,现在这机会千载难逢,你认为我有放走你的理由吗?”
江自流咬了会牙,艰难的张开嘴,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卑鄙!”
陆荡微笑道:“说得好,如果卑鄙两个字形容不了我,那我还怎么配做赵正的儿子?”
这样恶毒的辱骂语言,到了他这里,好像还成为了自豪的资本。
子承父业,他还是把他父亲的性格,都继承得一点不剩,而且还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江自流紧要着牙,一语不发。
禽兽尚且还有羞耻之心,这样一个连羞耻心都没有的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跟他说?还有什么话跟他好说?
陆荡手中剑慢慢举起,刷的一下拔了出来。剑尖慢慢地对准了江自流的头,距离虽还有半尺,然而一股砭人肌骨的森冷寒气,却已经到了江自流的眉心。
“江自流——说句很老掉牙的台词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江自流举目一看,陆荡右手握剑,手臂一曲一展,剑尖已向着江自流眉心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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