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多久没见了?
郑纯记不清。
好像从顾十殊身体不好,再到后面顾庭茂要他们相爱而不能在一起,两人好像就没怎么见面。
郑纯想说话,但喉咙干哑得厉害。
顾十殊立刻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又放上了管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嘴边。
喝完了水,郑纯才轻声问:“我怎么了?”
顾十殊:“不着急说这些,你先好好养身体。”
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想要说什么,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郑纯微微点头,又发现他戴着助听器,顿时紧张,“你耳朵怎么了?”
“暂时听不见了。”顾十殊毫不隐瞒,“不过你别太担心,医生说我这是后天的损伤,只要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郑纯闻言松了口气,眼底却仍旧满是心疼。
她左右看了看,觉得病房里的环境很陌生。
虽然她没有去过京市所有的医院,但她跟顾十殊在一起这么久,一般会去哪几家医院,她心里也有数。
这一家的装潢……好陌生啊。
再者,他们如果是在京市的话,顾庭茂会这么好,由着她养身体?
要说这里是岭南,那就更不可能了。
自己和薛自行都出了事,陈鸣声和丁罕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把自己除掉。
还养伤呢,他们不派人来取命就不错了。
郑纯正要问,顾十殊先一步说道:“我们现在在临洲。”
“临洲?”
顾十殊点点头,“是谢家的人救了你,这些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告诉你。”
谢家?
郑纯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知道临洲这个地方,也知道临洲有个谢家。
但对于谢家,她是从未接触过的。
所以谢家为什么冒那么大的风险跑去京市救自己?
她狐疑地看向顾十殊,后者温和地笑笑,“不是我,是薛自行给谢家报的信。”
提起薛自行,郑纯又没法好好休息了。
“薛自行呢?他伤得重不重?”
顾十殊:“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十堰说好像看到他了,但是没有面对面,也不敢确定。”
“什么意思?”郑纯心里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日在游轮上,她被顾庭茂困在休息室,因为受了伤,勉强爬行了一段之后,再也不能挪动半步。
是薛自行抓着顾庭茂的人冲了进来,以炸开休息室那道门的方式。
顾庭茂的人反正是尸骨无存了,薛自行当时也满身是血。
但郑纯那会儿已经痛得思绪都模糊了,分不清薛自行身上的血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顾庭茂那个手下的。
她只迷迷糊糊地听到薛自行说:大小姐别怕,我一定救你出去!
身后有说话声和脚步声逐渐逼近,不知道来的是顾庭茂的人还是谁。
后面郑纯就感觉到好冷好冷,咸咸的海水刺激着伤口,令她的思绪渐渐清醒了些。
她发现自己在海里。
薛自行抱着她跳海了!
她拼命四处看,想要找到薛自行。
可她本身已经到了极限,只一会儿,便在海水里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