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家的突然插手,顾十殊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他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从临洲回到京市,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一直都是超负荷在运转。
可能是到极限了,所以最近又开始冒出了各种不好的苗头。
先是已经逐渐恢复的听力忽然又下降了,然后就是咳血,还有反反复复发烧。
他为了不让郑纯担心,半夜发烧也没有告诉郑纯,而是自己起来找退烧药吃。
可因为实在烧得太严重,头昏眼花的,连水杯都拿不稳。
郑纯是被外面水杯落地的破碎声吵醒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从卧室飞奔出去。
顾十殊正准备找扫把,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掉。
一转眼看到她从卧室出来,又是光着脚,便喝了声:“站在那里!别动!”
郑纯吓一跳,脸都白了,声音也发抖,“怎、怎么了?”
顾十殊:“地上都是碎片,你别走过来,先回去把鞋子穿上。”
郑纯气得直接骂他,“你是不是神经病?你为什么大半夜在外面摔杯子?”
她知道顾十殊肯定是身体不舒服,而且杯子也是不小心才会摔碎的。
但她心里就是怕啊!
太怕了,所以就想找个借口发泄情绪。
顾十殊安静地看着他,因为发高烧,眼神都变得有些浑浊。
郑纯心疼得胸口都发痛,没听他的话回去穿鞋,而是光着脚径直往前走。
顾十殊被她吓得脸色突变,连忙迎上去,一把将人抱起来。
就这个因为高烧刚才连水杯都拿不住的人,现在却把郑纯整个抱了起来。
郑纯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摸他的额头,因为前两天他都发烧过,所以郑纯也有这个意识了。
果然是又发烧了。
郑纯连忙说:“你放我下来,我帮你拿药。”
顾十殊好像没听到似的,抱着她先回了房间。
郑纯在半路的时候还挣扎了一下,他好像有点抱不稳,但还是用尽全力把人抱住,生怕郑纯会摔到地上。
到了房间之后,顾十殊要求她穿鞋子。
郑纯一边骂骂咧咧地穿鞋子,一边把他按在床上,又对他吼:“你发烧了不会跟我说吗?你让我去给你拿药去给你倒水,难道就会遭天打雷劈吗?”
顾十殊都被她说笑了。
干脆往后一靠,做出一副享受的姿态,“好,那就麻烦老婆去帮我拿一下退烧药,再给我倒杯水。”
“谁是你老婆!我才不是你老婆!”郑纯还是骂他,但是一边骂一边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拿了退烧药和开水进来。
她没有让顾十殊再接水杯,直接把药塞到了顾十殊的手里,然后又给他喂水。
顾十殊实在太想笑了,喝水的时候一不小心还呛去了。
郑纯又忙不迭地给他拍背,拍着拍着不知怎么地,居然就哭了。
“你烦死了!你嘴上叫我老婆,其实心里根本没把我当老婆!哪有人生病了都不叫老婆了!”
顾十殊刚想解释,她又骂了一句:“你混蛋!”
郑纯是真的气急了,也很心疼他,骂人的时候还抬起手给自己擦眼泪,那副样子真真是委屈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