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纯和顾十殊住在酒店的那一晚,住的很不踏实。
可能是因为谢闯给他们安排了保镖的缘故,以至于郑纯的神经就变得很紧绷。
哪怕顾十殊在他身边,一直安慰她,也不能让它心情平复稳定。
尤其是到了后半夜,郑纯做了个噩梦,尖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顾十殊我连忙连人带被子抱在自己怀里,摸着她的耳朵,跟她说:“别怕,我在这里。”
郑纯揪住他的衣襟,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往下流。
不用她说什么,顾十殊就知道,她肯定是梦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跟自己或者是两个孩子有关。
眼下对于郑纯来说,最在乎的人,肯定是他和两个孩子。
顾十殊一遍遍重复让她不要害怕,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郑纯发抖的身体才恢复正常。
“我梦到小叙和岁岁也来了这边,然后谢家彻底乱了,那些人杀红了眼,连孩子都不放过,我看到小叙和岁岁就死在我面前,我都要疯了……”
顾十殊:“你别担心,我来之前已经跟时照打过招呼了,江穆也会让人二十四小时守在老宅,不会让小叙和岁岁出事的。”
“谢家这边的事情,会影响到我们吗?”
“会。”顾十殊对她没有任何隐瞒,很坦白地说道:“虽然上次陈鸣声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但我们都还给了谢家,本来我是想着,如果谢叔叔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等谢闯掌控了大局,到时候又能反过来帮我们。”
谁又能想到,谢文严的病情会发展到这么快,几乎是陈家老爷子前脚刚走,谢文严后脚就要跟去了。
岭南那边陈鸣声算是掌握了大局,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但临洲这边,谢闯如今四面楚歌,多少人就等着谢文严一咽气,把谢闯撕成一片一片的。
如果谢闯不能让临洲这边稳定下来,那他们后面也会受到影响。
顾十殊拍了拍郑纯的肩头,温声细语的:“你现在不用管这些,谢闯短时间内成长了这么多,虽然后面有可能还是会崩,但至少眼下对他来说,是很有利的。”
郑纯:“为什么?”
“他的内心积压了太多痛苦,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去找他的麻烦,他肯定会把这些痛苦都释放出来。”
至于用什么方式释放,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得到。
郑纯也不好评价这种事到底是好是坏,但只要谢闯能撑过去,对于他们,对于谢闯本身来说,都是好事吧。
……
谢文严走的那天,现场除了谢闯以及郑纯还有顾十殊三人,其他所有的人都被谢闯安排的保镖拦在了病房外面。
那些人吵过闹过,但依然不能进入病房见到谢文严最后一面。
于是他们只能通过媒体讨伐谢闯,骂他大逆不道,心怀鬼胎,利用自己父亲的死忤逆长辈,试图霸占谢家的一切。
谢闯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依然我行我素。
除了公司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谢文严的葬礼。
然后谢家的那些长辈又开始说他心里眼里只有谢家的财产,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用心。
谢闯仍然不解释,他像个工具人一样,每天做着安排好的事情,一丝不苟,兢兢业业。
郑纯看他这副样子,其实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劝慰。
爷爷走的时候,自己也曾难过的无所适从,每天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