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显得特别悲壮。
就听到江延远紧握自己手掌“咔咔”的骨骼的脆响。
乔诗语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也管不了了。
江延远转过头去以后,乔诗语都尿了。
现在她也不管女子的尊严了,管不了了。
尿床了更没尊严好谈。
尿完了,乔诗语提上了裤子,想用两只手把腰带系上,可始终不方便。
江延远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乔诗语再次重申。
这次,江延远没听她的。
他径自绕过乔诗语的床尾,走了过来,弯下身子给乔诗语系腰带。
乔诗语的另外一只手抬着,毕竟还打着吊瓶。
她还一直在哭,可能因为自己的无能,不得不求江延远。
江延远要怎么,她管不了。
系完了腰带以后,江延远端起地上的尿盆,去了洗手间,不多时,洗手间传来了水声,可能是洗尿盆的声音,他洗手的声音。
他出来的时候,乔诗语还站在那里,歪着头,脸上挂着泪,特别悲壮的样子。
一直以来,自己守护的东西,最终都被他看到了。
她的脆弱,她的耻辱。
江延远一下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乔诗语始终歪着头,不看江延远。
“你是宁可自己死掉,也不肯让我看是吗?”江延远脸上一层阴霾,声音浅浅,却是胸中怒气在订冲着声音。
乔诗语不说话,不过却听到她吞咽泪水的声音。
江延远又回自己的床上去睡觉了。
乔诗语这边也熄了灯。
原本,江延远看出来乔诗语内急了,打点滴,她也好久没去厕所,遇到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以为她会求他。
所以,他带着期待上了床。
可是没有,她宁可自己摔倒,自己难堪成那样,也不求他。
这是把他当成了多外的外人?
也对,一直都是外人。
江延远侧着身子,背对乔诗语,睁着眼睛想了很多,也气了很多。
原本以为今天晚上,他和她共同经历过苦难,从此便可以共甘甜了。
可是,他显然高估了他自己,也显然低估了乔诗语的拗劲儿。
乔诗语也是好久都没有睡着,今天晚上她心跳一直很快。
第二日早晨便起晚了,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江延远站在她的床前正在弹药水。
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到,“醒了?”
乔诗语想起昨天的事情,便觉得又羞又气,只“嗯”了一声。
“一会儿你周姿阿姨会来看你,另外罗妮到楼下了。她会照顾你。”说完,江延远便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乔诗语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不过他离开的背影,挺决绝的。
乔诗语的“嗯”字,还梗在喉咙里,他便离开了。
先是罗妮来了,问了乔小姐昨天晚上有没有怎么样,乔诗语说很好,没有,就是以后她希望罗妮晚上来陪她,因为她上厕所什么的,特别不方便。
“昨天晚上遇到不方便的事儿了?”罗妮阿姨问。
乔诗语方才察觉,自己今天怎么漏洞百出,慌忙说,“没有。遇到点儿事儿,我自己解决了,晚上这里有床,你睡在旁边就好。不耽误休息。不用做饭了,从医院买便好。哦,对了,一会儿周姿阿姨要来看我。”
罗妮慌了一下子,就是慌的这一下,乔诗语已经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猜测,周姿是认识罗妮的,之所以慌,是不想让周姿知道她在这里。
看起来,让罗妮来照顾乔诗语,的确是江景程的个人意思了。
“哦,对了,生孩子要建档的,你拿着我的证件,去医院给我建一下档吧。”乔诗语指了指自己床头的包,“你把钱包给我拿出来。”
罗妮果然如释重负,她有时候就想,乔诗语是真善解人意,还是巧合?
不过,和乔诗语相处了这些时日,罗妮觉得,乔诗语善解人意的成分更多,什么时候她能一眼看到底,特别可怕。
又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可人儿。
罗妮下去了,没过多久,周姿来了。
周姿刚进来,便握住了乔诗语的手。
“怎么弄成这样?”乔诗语说道。
“第一天上学,没预料那么多事情,可能适应了整日待着的日子了,累到了。”乔诗语轻描淡写。
周姿看到女人生孩子,身边没有男人,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想到自己在美国的岁月。
加上乔诗语可怜的身世,周姿觉得她很招人疼。
尤其现在,乔诗语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头发在后面散着,更显得楚楚可怜。
江景程眼里的心机女子不见了,周姿只看到一个即使内心千疮百孔,却从不把伤痛示人的小乔。
小乔。
周姿在心里又叫了一遍这个名字。
“乔乔,阿姨向你说声抱歉,延远犯浑,我已经很久没理他了,再加上电视台这段时间特别特别忙,经常加班加点,彭懿又结婚,我有些分身乏术。延远犯了错,我替他向你道歉。”周姿始终握着乔诗语的手。
“不用阿姨,我也没想和他怎样。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没想那么多。”乔诗语淡淡地说到。
周姿错愕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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