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先生一直在武老板手下干活,点解会想到来捞桑拿,按摩,三温暖?”张国宾替他点起烟:“我记得号码帮东哥绰号‘咸湿大王’,如果号码帮要接受的话,应该是东哥来接呀。”
东哥跟马王一样是专做马栏生意的大底,只是字号,地盘不一样,不过桑拿,按摩的生意,除去街道客流量外,店与店之间时常跨区抢客,拉生意…
由于地盘没有踩过界,
属于正常竞争,
所以,都靠小姐和马夫本事,
这令桑拿,按摩的服务在竞争之下不断优化,各家都争取带给客人们最好的体验。
号码帮“咸湿大王”生意做的比马王都火爆,第一个在香江开设咸湿录像店就是他!据说,最近场子里还有发明“水床”,又在九龙,新界拉走一大批客人,许多新界的客人晚上包车都会去玩。
按理来说,马栏的生意,确实应该由“东哥”来接手。
候官金却抽着烟,呵笑道:“东哥做的事大生意,点解会看上九十天的租期?”
“我正好手底下有一支工程队的生意做不下去,干脆想着来做马栏好了。”
候官金一身工装,裤腿带灰,面颊干瘦的样子,小口小口吸着烟,面相有一些寒酸。
“呵呵,希望可以渡过一段难熬的日子,说不定下半年还能接到工程。”
张国宾望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答复道:“这样啊……候生,我观你也不容易,不如把工程队盘给我来运营,正好我手底下有些商铺要盖,怎么样?”
“可以啊,张先生,如果工人跟着你有活干,总比闲着坐吃山空强。”
“我手底下的兄弟来管马栏,刚刚好,不知张先生打算花多少盘我的工程队?”赖皮候特意解释道:“我的工程队可未欠薪,一共两百多人,虽然最近没钱赚,但是也值一笔钱。”
“三十万吧。”张国宾喊出一口价。
“OK!”赖皮候立即答应,又如释重负:“呼……工人也算有口饭吃。”
“盘工程队是件小事,现在外面许多装修公司,工程公司倒闭,要不是正好撞见你有,我也不一定找你盘,毕竟现在满街都是工人。”张国宾直言道:“三十万扣在你的账目里,交四百七十万到我手,油麻地马栏九十天的生意归你。”
“如果答应的话,现在就签合同,如果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观你为工人来回奔波不容易,我不会坑你,实话讲你知,警队马上要开始扫黄,你要是不想做的话……”
“张先生,警方不扫黄,你点解会关档?”赖皮候却苦笑着道:“谁不知张先生现在是大水喉来着,点解会在濠江欠几千万的小数目?”
“你在濠江欠钱,濠江那批人,还得把你当大爷供着呢是。”
“我在西九龙有熟识的警官,盘下马栏多少能赚点,警察一个月扫几次不要紧,大不了我开正经洗浴喽。”
“总归有点钱赚。”赖皮候满脸被生活鞭打过的样子,张国宾都有些不忍心,不过如果赖皮候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少赚一点,警方扫场的时候,便正经洗浴,那事情还是说得通的。
开正经洗浴中心的人,跟开马栏的人,其实是两批人。
张国宾手底下的正经洗浴中心便没关档,只是正经洗浴中心较少,安排不下马夫们的活路…
试问一下,小姐习惯一张腿,日入几千港币,点解会勤勤恳恳去帮人搓澡,捏背,浪费青春啦!
洗浴中心都是大妈,何时有看见靓妹的!
张国宾放下心来:“那就得,签合同,交数吧。”
张国宾让公司法务拟了一份工程公司的转让公司,双方签字确认,法律文书上的事便算搞定。
马栏不需要签合同,赖皮候的人直接进驻就得,由于价码有变化,赖皮候的人在钱箱里拿出三十万。
张国宾看事情谈妥,主动请道:“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张先生。”赖皮候摇摇头,客气婉拒道:“我自己可以下去。”
“那行,阿豪,你送送候生。”张国宾很干脆地答应了。
随后,大波豪将赖皮候送下楼,转身回到办公室,有些不解的问道:“宾哥,你点解话赖皮候知差佬要扫黄?”
“要是把一个人冤大头放走,再揾下一个可不容易。”
张国宾坐在老板椅上,敲起二郎腿,用指甲刀,磨着指甲,朝桌上的钱箱努努嘴:“白纸扇,你先把桌上的钱收一收,到时列一张表,给马栏兄弟们发点失业金,别让兄弟被老婆孩子骂,懂乜!”
“我这个当大佬的会很丢人!”
兄弟的老婆孩子骂他无能,无疑就是骂他这个大佬无能。
“知道了,宾哥。”大波豪上前合上皮箱,打算回去让公司会计清点,入账,刚刚其实他们并没有验过钞票数额,但想必赖皮候不敢作假。
张国宾则吹吹指甲屑,顺带吹出口哨,语气轻佻的道:“我呢…从来不坑老实人。”
“做生意,讲的是信用,你见我哪次没跟人好好谈?除非他不想跟我好好谈嘛。”
大波豪脑海里转念一想,好像宾哥说的确实没错,看来,这是宾哥做事的规矩之一,必须紧紧记牢。
张国宾在按照预定的计划,说道:“你组织一下车队的司机,过几天去给马栏的兄弟们讲讲致富金,让他们知道跑物流是多么,多么幸福的工作。”
正好物流公司缺长途货车司机,与其让马栏兄弟们都闲着,不如给马栏兄弟培训下新的职业技能。
一来可以稳定社团里的局面,二来能促进公司发展。
好耶!继续带着兄弟揾正行!
大波豪点头答道:“知道了,宾哥,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