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情的对象不再是普通人，而是背后的主人。

主辱臣死，这在他们身上是真实体现的。

为了讨得主人的欢心，他们能够做出任何事情，为了帮助主人排忧解难，他们能够付出性命。

当然这种人并不是最可悲的，他们背靠着主子，汪汪两声后，可以吃到骨头。

最可悲的是一些明明是被剥削被压迫的对象，却依旧在和剥削者共情，汪汪的到处叫。

就好像一条野狗，吃不到肉，也吃不到骨头，但是替那人汪汪叫两声，就好似自己也跟着吃到了一般。

然而只要他凑上前去，迎接它的，只会是乱棍抽打。

“不好受吧，疯狂的滋味。”陆柏没有去理会那看护者，而是对着床上的叶龙雨问道。

疯狂之中夹杂着绝望，这种滋味让叶龙雨此时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

“我原本觉得能从你的身上提取出傲慢或者贪婪甚至是懒惰。”

“然而你的情况让我感觉，我的一切期待都是白费。”

“因为你实在是太费了。”

“别说傲慢，就连懒惰你都不够格。”

“你的纯度太低了。”

被陆柏如此的侮辱，叶龙雨想要拉着陆柏同归于尽，只是却根本做不到。

一些黑色的纹路不知道何时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如同一条条游弋的黑蛇。

叶龙雨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属于陆柏的个人印记，那些加入异域武道学习互助会的人，全部会被打上这个印记。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以往只有他往别人身上打上印记，什么时候能有人能够如此对待自己。

只是在一时的暴怒之后，他却感觉到了安心。

身为叶家的继承人，他有着许多次试错的机会。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压力。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必须要做到足够的好，每一次失败，其他人那种换我上我也行的说法，都会让他暴怒无比。

因为他清楚，别人上真的行。

理智告诉他，他就是投胎技术好，而这恰恰是他不能接受的。

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普通。

普通就代表着可取代，家里老头子私生子很多，虽然大部分上不得台面，得不到认可，那些人也基本不可能被承认身份。

但是万一呢？自己过于普通，掌控不了整个叶家的势力，如果有人要造反呢？

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或许正因为想要证明自己，他才参加了武道会。

结果一败涂地，现在更是沾染上疯狂，整个人都要废了。

这让他越发的惶恐，惶恐自己被取代被抛弃。

他这么普通的人，如果没有背后的势力，他恐怕真的会一文不值。

这种惶恐又加剧了他的疯狂，让他看谁都像是要谋权篡位的逆贼。

而被打上陆柏的印记之后，他便清楚，自己已经彻底没有反抗能力了。

叶家不会要一个被人控制住，还要变成精神病的继承人。

所以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

叶龙雨身子一软，从病床上跌落下来，跪在了陆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