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怪自己贪心,若是当初慢一点,等那黑厮先来打过,只怕此刻自己连问都不必问,直接吞掉他都是可能的。等到吞了他再回头攻打束鹿,岂不是事半功倍?
郭大贤心中悔的肠子都绿了。只可惜世上没后悔药可卖,既然已经如此,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下了。
当下强忍怒气,令人再去商议,两边各带十人护卫,便就两方大营中间碰面商议,谁也不用防谁。
张铁头这次倒也没再为难。只是两下碰头,张铁头第一句话,就差点让郭大贤暴走。
“这束鹿本是我下曲阳最近,和当是我先打。如今,本着大家都是太平道一脉,郭大渠帅越界捞食儿的事儿便不计较了,这会儿便请回吧,咱丈八自己搞的定。”很自信,很不屑的撇撇嘴,张铁头傲然的道。
尼玛的!你自己搞的定?我日了,要不是老子打了这大半天的,就你那点人马也能自己搞的定?你这不但是想吃独食,还是过河拆桥,明摆欺负人啊!
郭大贤也怒了。本来还想商量下,打下来束鹿,大家和和气气的商议着分配战利品的。但现在看来,压根就没谈拢的可能啊。
“哦?好,既然将军如此说,嘿,那便大家各玩各的好了。只是这汉家城池人人取得,也休说是属于谁的。你又不姓刘,偏你取得,我就取不得了?天下须没这样的道理。大家只各凭手段,谁先得就算谁的。”
丈八乐了,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头也不回的直接回营了。把郭大贤气的在原地哆嗦半天,这才恨恨而归。
当晚喊过一众部下,传令明日五更造饭,天明便即攻城。所有人全部压上,一鼓作气拿下束鹿,让那黑厮白白的看着,气死他。
第二天一早,郭大贤所部果然抢了先机,战鼓震天,号角长鸣之际,除了将头天带伤的士卒留在身边外,竟是一股脑的将所有兵力俱皆压上。
束鹿城前,众黄巾铺天盖地而来,人喊马嘶之声响彻天地之间。只是,郭大贤的欢快没过多久,便差点郁闷死。
因为,城上固然仍是开始用器具将他们打击了一通,随后却一改昨日的战法。点起了无数的火堆投了下来,那火堆不知烧了些什么,不但浓烟滚滚,更兼有股子刺鼻的味道,中人欲呕,熏的人满目流泪。
反观城上守城士卒,因为站在上风位,又早早有准备,个个白巾围面,乍一看,整个一溜儿的阿拉伯人………
这些个火堆扔下来后,但凡有上前灭火的,便会遭到各种器具弓弩的招呼。而不管不顾,想要冲上去厮杀的,却因为两眼熏的睁都睁不开时,被乱枪戳死算完。
本来十停能攻上城头的,被这劳什子怪火一搞,甚至连半成都没有。如此一来,让他空耗军力,不多时便损伤近千。
直到好容易才将这些碍事的火堆处理完了,正想安下心来攻打时,沉默了许久的张铁头那边却突然有了动静。
震天价的鼓号声中,杀声如潮水般自郭大贤军伍后传来。把正全力攻城的众黄巾吓得心中一颤,顿时便又被汉军杀倒一大片。
郭大贤气的要吐血,两眼死死的盯着冲出来的张铁头部,眼见这帮人个个神完气足,哪有自己这边众军的半分狼狈模样,不由的牙齿咬的嘎嘣作响,眼中狠毒之色不时的闪过。
这黑厮看似粗莽,却极擅算计。昨天那番话,分明就是诱惑自己先上,将汉军前面最歹毒的招数拖完了,他才跑出来捡便宜。
郭大贤心中恨意滔滔,脑子微微一转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哼哼,只是你当这样便可捡到咱家的便宜了吗?眼前这拨汉军虽不多,却也并不是软柿子,拿下他们固然简单,但是,嘿嘿………
郭大贤想到这儿,转身对身边传令兵低声说了几句。传令兵微微愕然,随即纵马而出。不多时,场中几个负责指挥攻城的部曲便接到了军令。
“嘿,那位郭大渠帅没劲儿了,哈哈哈,儿郎们,该是咱们上的时候了。”瞅着场中不断有逃兵向后退却的郭大贤所部,张铁头满面不屑,得意洋洋的对部下传令。
随着三通鼓响,众人发一声喊,齐齐向前冲来。中途遇上退的慢的郭大贤部,多有暗中捅上一刀子的,城下一片混乱。
郭大贤面上抽搐,眼中光芒如毒蛇般盯着丈八的身影,努力克制着。
换上丈八的人马冲来,城头上压力陡增。这些人全都是生力军,臧霸所部虽然经过一夜休整,但几乎人人带伤,于郭大贤部交手,大家半斤八两,还能打个旗鼓相当。但遇上丈八部,则明显力有未逮了。若不是城中百姓奋然冲上,形式殊不乐观。
丈八眼见城头上,多有布衣百姓参战,不由哈哈大笑。眼下形式已然太明朗了,只要有个两三个时辰,束鹿城必然便是丈八爷的囊中物了。
当下,大手一挥,将所部尽数压上。丈八自己也是跳下马来,拎着一口长刀,直往城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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