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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匣子内竟是一颗人头。看其面目栩栩如生,显然是切下时日不久。刘璋细细端量,却是并不认得,不由疑惑的看向贾诩。
贾诩抱拳道:“此华阴守将段煨之首。”
刘璋啊的一声,眉头不由的一轩。当日董卓分置手下大将,把守各处要隘。这段煨便是其中之一,手下兵虽不多,却也算员上将,不知怎的竟被贾诩如此轻易拿下。
贾诩淡然道:“诩既知主公之志,如何不知汉中之重要?今老大人坐镇蜀中,原本马相不过鼠兔耳,尚容其苟延残喘。但今日之张鲁,托五斗米教之众,若不早图,他日必又是一个太平教。主公欲取汉中,又不想引的天下人注意,必然要用张济叔侄。若此,华阴这一支偏旅,便成肘腋之患。诩以小计,邀其过府饮宴,一举拿下,如今大河之南,再无忧矣。”
刘璋这才省悟,两眼瞅着贾诩,这心中直是一个劲儿的赞叹了。他以后世人超越千年的资历,本来对这些古之谋士,虽极喜爱推崇,但真正说到骨子里,其实不过是一种犹如后世追星一般的心理。而且,从他出道以来,多数设计,大都在他引导之下完成,所以,在他心中,其实武将的分量更重一些。
而今天,面对这贾诩风轻云淡的几下散手,他才蓦然发觉,自己那点智谋,只能算作聪明,但对于预为之所,分析进而干脆利索的定计,离着这些真正的谋士,实在还有莫大的差距。
便是此次要攻击汉中,他也仅只是想到要打。但要怎么打,又要防范这华阴段煨之事,他却真的未曾想过。如真像贾诩所说,自己一门心思冲过去打了汉中,半路却被这段煨蹦出来给自己一下,只怕那损失可难说的很了。
想及此,面色不由一正,恭恭敬敬的起身,对着贾诩深深一揖。贾诩微微动容,连忙起身躲开,诧异道:“主公这是何意?”
刘璋慨然叹道:“先生未雨绸缪,料敌机先,这才使得刘璋未能因自大而至伤损,此皆先生之恩,刘璋岂能不谢?更要代麾下数万将士,因此少流血而谢过。便请先生受我一拜。”说罢,再次躬身施礼。
贾诩目中闪过光芒,侧身扶住,面颊上有红潮闪过,摇头道:“诩身为谋士,为主分忧乃份也,不敢当主公之礼。”
刘璋见他仍是一派沉稳,也不过分去做,拉着他再次坐了,这才道:“先生既知刘璋欲取汉中,不知可有以教我?”
贾诩微微沉吟,手捻胡须想了想,这才道:“汉中之地,若自司隶而行,有两条路可行。一是出青泥隘口,穿子午谷而行。一是由陈仓,穿斜谷而进。然此两条路,最终都将汇于阳平关。
这阳平关西控川蜀,北通秦陇,后依景山,前有定军、卓笔、天荡,右边据白马、金牛二岭,左边有云雾、百丈之峰,其中,更有汉水、黑水、烬水围绕环伺,多有深涧断狱之地,实极天下之至险。
纵观汉中之地,最险无如阳平关者,堪称咽喉之所。主公若取汉中,但下了阳平关,余者皆不足虑,汉中唾手可得也。”
刘璋早知蜀地险恶,却从未来过,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后世之时,科技发达,公路、铁路纵横,再难过的地方,还有飞机可行,对于这个时代行军之难,虽说前时也有些心得,却当真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如今听贾诩一说,不由的就是一阵的直嘬牙帮子。
他心中原本有些小计较,想要玩一手打着董卓军旗号,快速推进,奇袭汉中的打算。但听说这道路这般险峻,他就知道,别说奇袭了,就是能完整安好的走进去,都是天幸了。
所谓奇袭,必然要快,但这路数万大军而行,又怎么可能快的起来?只怕不用走到一半,对方就早已得报了。难道真要靠着武力,打一场硬仗吗?刘璋不由的有些头疼了。
贾诩抬头看看他,微微摇摇头,笑道:“主公也不需担忧,汉中虽险,却也不是不可破之。如今,张鲁新得,威信未立,虽有巴夷异族相附,但号令不一,以一教派之组织而控数百里军机之地,必然处处漏洞。再加上原马相旧部,必存报复之心,我料此时,张鲁也必是捉襟见肘之势。咱们以正军临之,威之以势;以奇兵克之,胜之在险,汉中,易取耳。”
刘璋啊了一声,转头看着他,虽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却还是没想到具体的细节,不由的面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