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心是真死了。
放下来探鼻息的时候那个地儿愣是一丝风吹草动也没见,“白一心,你可别唬人。”反派威胁着,可白一心就是死了,脸颊煞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四肢冰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瞧瞧这惨死的模样就晓得白一心是如何痛苦的挣扎,是如何艰难的与死神作斗争。可一弱女子怎么能够与天与地与全将军府的人斗,死或许是对白一心唯一的解脱。
风轻一下子跪倒在白一心跟前哭了出来,“这可是在府上死的第一个丫头啊,死得这般惨,若是奴婢早早晓得她要死,奴婢一定会早些去求殿下准她下来的啊。”声泪俱下,撕心裂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人世间悄无声息的消逝。
此时阴风阵阵,枯叶如起舞的蝴蝶,星月躲进了乌云之中,灯笼明明灭灭,在场的人无不悲悲戚戚擦着眼泪。似是无常来索命接魂,告知众人白一心今日命休矣。
……
丫鬟:“殿下,夫人被您挂在墙头三个月了。”
腹黑反派:“怎么,她终于肯认错了?”
丫鬟:“不,夫人已经变成咸鱼,去了。”
反派嘶吼:“不!”
此时由于某狗血老梗的存在,天地之间不缺一个白一心,可白一心却是反派唯一的暖宝宝,姑奶奶,唯一的啊。失去了这唯一的温存,反派一整辈子都要当根冰棍儿,“一心,本王好懊恼,你醒一醒好不好。”
“心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丢下本王一个人去了,你好残忍啊。”
幡然醒悟,追悔莫及,伤心欲绝,撕心裂肺,恨只恨这世间没得后悔药。反派终于想起白一心对自己的种种讨好法,这么高傲的女子竟因为自己而活得这般小心翼翼,这般卑微。非要她用生命来证明,用生命来使反派醒悟。只要能使反派回头,改邪归正,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白一心也愿意,多伟大呵。
可现实是……
反派冷嗤:“本王信你个鬼。”
若不是刚刚跳下来那只惴惴不安无处摆放的爪子扯了一下头发,王的头皮现在也不至于这般刺痛难忍。
该死的牛力气!
“都散了吧。”殿下抱起了白一心,沉痛的走回了寝宫。风轻被红着眼的丫头小心搀扶起来,“风姑姑,殿下如此伤心,您可千万要撑住不能倒下啊。”头一遭见主子如此痛心,风轻只怪自己没替主子看好那野丫头,竟又伤心的流下眼泪来。依着丫鬟望着那巍峨的背影托着小小的身躯慢慢远去,苍凉悲怆,天地为之失色,风云为之奏唱悲歌!
连两个打灯的小丫头都闪着泪花愣在原地,不敢追上去打扰。主子没开口,谁也不敢说请大夫的事。
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可珍惜也永远的失去了。可白一心真配得上这送死的排场——屁!
反派咬紧牙关,迈着沉重的脚步,强压怒火,口吐芬芳:“白一心你到底是猪还是牛托生的?”白一心看着不大,这份量足得很,南名晚抱着都有些吃力,难怪吃了那么多还叫着只是半饱。
回到了寝宫关了门,南名晚舒了一口气把怀里装死的耗子丢到地上去。在地上滚了一滚,脸刚好扑到地上去,可那尸体就是没动。
那一句唬人不是威胁,是警告。
“白一心你信不信本王把你的头按到水桶里去浸你半个时辰?”南名晚揉着酸痛的肩膀坐了下去,这桌上的饭菜虽冷了却还香得很。
地上的死尸一动不动,白一心:你丫的姑奶奶要的不是这句话。
可真的很香啊,鼻子连到肚子已经全被熏陶到了。
“死了,你的尸体本王也要用来暖榻,这是你的命。”松了松筋骨,南名晚捡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碗,这清脆的吃饭声啊。
白一心:千万忍住,绝不屈服,再坚持一会会儿。
“算了。”南名晚轻叹一口气,“日后只要你安分一些,先前的事儿本王都不追究了。”
瞧准时机到了,白一心立马回光返照,睁眼蹬腿爬起来,“这可是您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瞬间活了站起来。
“而且主子您那嘴可又不是一般的嘴,可是金嘴,说的话可不能说算就算的。”
被南名晚冷冷瞥了一眼,站没站相,死没死样的,头发被自个儿揉得乱糟糟的跟个鸡窝样儿,白一心闭嘴低下头。反正话是他说出口了,自己得个眼不见心不烦,死不了就行。把落在一头肩膀下的衣裳拉了上去,懒懒的呵了个渴睡,白一心低头眯眼揪着衣裳上的线头玩儿,守着南名晚吃饭。
刚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反派耳边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