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朝阳三岗,满地影。
“新衣裳,新衣裳,我来了。”白一心难得恰好踏着午时三刻的太阳起来,背着打狗棒和欠条箩跑要到铺子里取新衣裳。
大街小巷已经陆续开始贴上了寻白一心的赏金通告,十日无果,酬金便提到了十一文。因为酬金实在太少,白一心又浑然不知她的神似至极的画像已经被无数人瞧过了,贴出来通告基本被刚见的人谈几句就忘到了脑后。
“白姑娘。”白一心刚准备跑出去,老板唐才就叫住了她。
“老板,咋了?”去到唐才的算盘边上,白一心就怕被揭了老底让别人晓得她是被赶出来的。
唐才一眼就知道白一心还不晓得有人在找她的事,“白姑娘,若您在外头待久了,也要记得回将军府多看看呐。这南将军将悬赏通告都贴了出来了,都好几天了,您也别让南将军太过挂念了。”
“真的吗?”那白一心咋啥也不知道。
“真的啊,通告都贴了十几天了,可不光我一个人见了。”唐才保证到。
白一心敲了敲脑壳,几天前倒是真的见过有人围在墙边上看,但眼睛看不清,就没过去凑热闹。
坏了。白一心立马拔腿就跑回房间去,抱了一把堆在桌上的鹿茸和人参就下楼去。
“老板,送您的,多谢你的照顾了。”两三坨坨鹿茸和三四棵老人参摆在了唐才面前,“只是我今日有一事相求。”白一心不会无缘无故去喂别人,也开门见山直说了。
“哟,白姑娘客气了,有事您尽管说。”唐才咳了两咳客气的收好了白一心给的东西。
“我可以跟您租个伙计大哥吗?工钱我给他开两倍,再贴给您一倍儿。”白一心道,这租人的缘由,一是白一心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怕又被人绑了,二是找不到路道逛得不痛快。况且她也想去见见头一次有人给她的悬赏告示到底长什么样子。
第一次被别人出着钱找,白一心一定得去看看她到底值多少钱,还有反派声泪俱下的忏悔书。
“好嘞。”唐才立马招呼过来一个伙计。
“白姑娘,这是宛童儿,店里最机灵的伙计。宛童啊,你今日什么都不需做,全听白姑娘的话就行,工钱我照结。”宛童人高马大,白一心信得过,出了门就让他带着自己先去看寻自己的告示去。
跟着宛童钻到人群里去,看到了墙上密密麻麻贴着的画像,白一心差点儿没吐血出来,“什么鬼玩意儿?”
“混蛋瓜娃子小次老。”白一心踮着脚就去撕墙上的告示,怎料南名晚特意让人将画像往高处了贴,刚好是白一心差一丢丢就可以够到的位置。
“那么高干甚么,干甚么?”就差一寸的距离,白一心好不气愤,这墙就是故意长这么高的。
“白姑娘,宛童帮您吧。”宛童一伸手就揭了一张下来,递了过去。
撬呐!
白一心颤抖的望着上头自己的全身像:像个公的耗子精,头发稀疏没几根,小眼塌鼻子,参差不齐的牙齿,尖到离谱的下巴。还有白一心纤细的小蛮腰居然直接画了个桶,那双手更是画成了两颗五角星星插了两根细牙签定在水桶上。
“宛童大哥,寻人的都是这样的吗?”白一心不信,不信这样的几个图形组成的人居然是貌美如花的自己。
“白姑娘,但凡是自家掏钱画的告示,都是只画一半,然后画师提上自己的名字,这画全身的我们都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