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把手里的物什放了下去,简单的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趴在脚上的钟馗打起了呼噜。
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它的呼噜声变得更大了,苏澈没有一动双脚,轻轻的把桌上的坠子拿了过来,开始打磨着边缘。
亮的时候苏澈实在桌子上醒来的,手臂酸痛,一夜没有移动的双脚虽然没有冻僵,但也有些麻木了。
紧追慢赶的在三之内把东西做好给送了过去。
日上当空,白一心还在翻来覆去的做梦。昨晚上睡得晚,今早上就一直赖着不起来,南名晚已经喊了她好几次了。
“白一心,快醒醒,苏澈已经把东西做好送过来了。”南名晚坐在白一心身边捏了捏她的脸。
“啊……什么……什么东西……我没有把什么东西落在苏澈家啊……”白一心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送过来了替我跟他声……谢谢了……”
南名晚:“……已经了两次了。”
“是么,谢谢你嚯,奴婢要起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就是那只早起的虫儿。”
白一心揉了揉头发,翻出了被窝,“苏澈兄弟呢,我要去给他磕头,好好谢一谢他去。”
顶着一头鸟窝就准备往外走,南名晚摇了摇头,把白一心给扯了回来,怎料白一心一手一脚卡在了门外,就是不回去。
“主子您不能阻止我一颗知恩图报的心,我要找苏澈道谢去。”
“白一心,你又闲得慌了是不是?”南名晚走了两步,把白一心直接扛了回去。
“苏澈把东西送来之后就走了,谁有这么好的耐性等着你去感谢,已经回去两个时辰了。”南名晚把白一心按在潦子上。
“那我现在赶紧去追啊,把苏澈留下来吃个饭什么的,好好向他表达一下我的心意也不行吗?”白一心哼了句,压根还没有睡醒。
“下次你先把你自己给收拾好了再,这样出去也不怕吓到人家。”南名晚伸手理了理白一心乱糟糟的头发,把桌上的两个盒子推了过去。
“就是这个,苏澈做的很用心的。”南名晚笑了笑,轻声。
“啊,苏澈人可好了,做什么事都用心,以后可不一定被哪家姑娘给遇上了。”白一心着要去看东西,手刚放在上头就被南名晚抢了过去。
白一心:“……”
“您什么意思?要给钱我也应该直接给人家苏澈老板,你还指望着中间商赚差价捞我的钱吗?我有没有钱你还不清楚吗?”白一心哼了声,伸手去抢了抢没有抢到,南名晚还故意把盒子举得更高,在白一心的手上方挥了挥。
白一心够了两下放弃了。
“你……欺负人!”干脆把手拿了回来,“才不稀罕要什么东西?我白一心什么都不缺,只是身边有个人贼缺心眼儿。”得好不生气,白一心哼了一声。
“……”南名晚看了白一心两眼,把盒子放在自己面前,用手挡着。
“快去,去把你收拾干净了再来看,我等着你。”南名晚对着白一心无奈的摆摆手,“看了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儿。”
“去哪儿玩儿,云游江湖还是路边摊吃烧烤?”白一心眼睛一亮,她自己出去的时候只是净想着怎么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还有怎么活过一夜,都没能好好的找地方逛一逛,玩一玩。
“总不能我白白的穿一次吧,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都没有遇着,全部都用来欠债还钱,欠债还钱,欠债还钱的。”白一心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偶尔给忙碌的生活增添点儿乐趣也是很好很好的啊,修身养性,清肝明目。”
“……”南名晚无奈摇了摇头,“本王是要带你去放风筝,趁着今气好,你快去收拾收拾吧。”
话真多。
“是,殿下大人,奴婢这就麻麻搓搓地搞搞了去。”白一心站了起来,抓了抓头发,“放风筝多没意思,只会拽着一根线感叹:哈呀,您就像这只风筝,无论飞到哪里,连着你的那根线都是攥在我手里的。”
“哈,你跑不远的。呔,泼猴,别以为你能逃得出俺老孙的五指山……不不不呔,泼猴,别以为你能逃得出俺老佛的五指山……哈哈……”白一心一唱一和,自娱自乐的甩着双手蹦来蹦去。
“……又什么胡话,放风筝不也挺好。”南名晚看着白一心蹦蹦跳跳的背影。
“你快点儿,不然只能晚上放风筝了。”南名晚随口抱怨了一句,白一心却忽然停住了蹦蹦跳跳的手脚,转头握着拳头哼了句:“哼,晚上放风筝怎么了,晚上灯笼都飘不起来,更别风筝了。”
“……”南名晚无言以对,唯有将半个白眼冷冷的摆在脸上看着白一心。
“放风筝,放风筝,我要去放风筝,我这辈子的第一个风筝马上就要上了。耶耶。”白一心转身又蹦了起来,“放风筝,放风筝,上飘的是什么,鸟儿还是风筝。风筝飞不起来,我就把她放到河里去,就不信它不往前头飘。”
“……”南名晚的脑海里已经有一幅画了:白一心举着风筝跑了两圈都没有飘起来,她干脆就直接把风筝给扔到河里去,在岸上拉着绳子跑。
“……唉。”南名晚叹了口气摇摇头,“只是自己骗自己。”
白一心还在哼着乱七八糟的歌儿梳着头,慢慢吞吞的。
“不是,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让九州把马车给牵回去了。”南名晚威胁了一下,白一心立马长出三头六臂一般利索的把自己收拾好。
“完毕,主子大人。”白一心跑了过来坐在了南名晚面前。
“催一催还是挺快的,试试看。”南名晚把盒子递了一个过去,自己打开了装着坠子的盒子看了看。
两枚坠子除了正中都缺了一个圆片,其他的都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白一心两手拿过了盒子就认真的看着盒子上的花纹,跟看什么宝贝一样。完全没把心思放在里头的东西上。
南名晚:“……”
“白一心,你在干什么呢?”南名晚看着白一心,冷冷道。
“我在看苏澈精湛的手艺。”外头的花纹确实好看,打开以后,里头是用布帕包着的一副眼睛。
“呐,好看……就是零儿。”白一心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把眼睛拿了出来。
镜片实际上和指甲盖差不多,银色的边框,边框上还有装饰有一朵白花,用一根稍稍有些长的银链子拴着。
“苏澈真是我的偶像。”白一心迫不及待的把链子挂在了脖子上,把眼镜架在鼻梁上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