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林,你说话有必要那么难听吗?”
“这就难听了?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那我问你,到底要不要听?”
银林步步紧逼,安向暖也并没有躲闪,她知道有些话现在说了,总比藏着掖着,等到哪天藏不住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的好。
她眸光淡淡的看着银林,“你想说什么,就说,这里没有人求你,当然也没有人会阻止你说什么。”
“呦!真没看出来,你的脑袋和嘴巴反应的够快,就几句话就把我绕进去了一样,不过我今天还真觉得,要是不说出来对你不怎么好呢!”
安向暖没有回话,就这样看着银林,银林知道她在等她继续说下去,那么她就成全安向暖好了。
她走到安向暖面前,上下看了眼,扯动唇角讽刺的笑了笑,才说:“自从老厉得知了你上次手术并未成功,他就已经在抚州甚至到国外去请了治疗癌症的这方面专家,而我的妈妈就在国外也被请回来了。”
安向暖大概猜出来了,厉凌霄接近银林,也是因为她是那个医生的女儿。
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在这个时候厉凌霄还能为她考虑,就算她身上的癌症多么难治,他都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她,不想让她知道,只想要将她身上的病治好。
心里虽然感动,但她还是有疑问在的。
她想不通,厉凌霄不是请来了医生了吗?那这和银林交往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银林像是看出了安向暖的心思,在她想这件事的时候,她开口说:“其实老厉一开始接触我,和我认识,还真不是和你有关系,只是在他得知我妈妈就是他从国外请来的专家后,他才追求我的,我甚至到现在都分不清楚,老厉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安向暖不知道怎么跟银林说好,但她能肯定的一件事,一定要亲口告诉她。
“银林,我和凌霄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银林摇摇头,“不知道,以前我问过老厉,老厉就说你是他一个很特殊的妹妹,谁都不能欺负她。”
厉凌霄在她心中的存在,何尝不是这样,即便这两个人不是经常见面,却也将对方都放在心里,谁都不能欺负和伤害。
她先往客厅去了,坐在沙发上,银林也接着过来,坐在她身边。
安向暖看向了窗外,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哪里,张口悠悠的说道:“我和凌霄认识十几年了,在我十七那年,我的爸妈和他的爸妈都在那次货运车爆炸灾难中遇害,很多遇害者都是死的很惨,甚至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留下,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和烧焦的气味……遇害的人几乎无人生还。”
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她不要哽咽出声,“我的爸妈和他的爸妈也一样没能逃过去,就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找到。”
银林听了这样的话,眼眶发酸,张了张口很想喊住安向暖让她不要再说了,但她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就听安向暖继续说。
“隔天,在他们遇害的那条路上有很多亲人来办葬礼和送别,我当时很难过,却哭不出来,木讷的站在那里,从早上一直到黄昏,就那样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也同样不知道爸妈已经离开了我。”
呼出一口气,安向暖仰起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调整了下情绪,她才继续说:“后来,在我反应过来,爸妈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也再也不可能陪着我和小海生活下去,我哭的撕心裂肺。是凌霄抱住了我,一直没有哭没有闹,和我一样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的凌霄,也跟我一起哭的撕心裂肺……”
银林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赶紧阻止安向暖继续回忆那些悲痛的过去。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
安向暖没有停下来,她要将最后重点的话说完,“我和凌霄后来每年都会在父母死去那天,去他们遇害的地方祭奠他们,我们都知道那种亲人离世的痛是什么感受,也把对方看成抱紧取暖,一种特殊感情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