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听说咱们府中的花园里曾放养过兔子啊,”许岚秋挑眉,见许珩目光闪躲,前者的眼中写满了戏虐,故意道,“父亲莫不是看错了吧?咱们府上哪来的兔子,想来应当是老鼠吧?女儿记得那日群英宴时,陛下可曾当众射杀过一只小猫儿大的老鼠呢!”
“……天色太黑,为父也未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动物,你说是老鼠便是老鼠吧,”许珩的眼皮跳了跳,不想叫许岚秋揪着此事不放,只能顺着她的话道。
“咦,什么声音?可是父亲你方才说的那只白色的老鼠?”许岚秋玩心起来,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许珩,又假装听到了什么探头想要看许珩身后的假山。
“这假山后头我方才找过了,并没有那老鼠的身影,你定是听错了,”许珩见许岚秋探头,连忙走出一步挡住了后者的视线,生怕叫她看到假山后藏着的人。
“好吧,可方才女儿分明听到了……”
“怎的,为父的话你都不信了?为父说没有就是没有!”许岚秋还想再说,却被许珩恼羞成怒地直接打断。
“你一个姑娘家的,身边一个下人也没带,三更半夜地在园子里晃荡,像什么话?”见许岚秋被自己一通抢白苍白了一张小脸,许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有多不好,弥补似的放柔了声音,拿出了自己当父亲的架势,对许岚秋说教道。
“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以往,你已是咱们宁国公府上了族谱的正经嫡出小姐,你的一举一动皆代表了咱们宁国公府的脸面,万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丢的可是咱们整个宁国公府的脸面……”
亏你还知道“脸面”,也不知方才在假山后面做丢人之事的人是谁?
许岚秋惭愧低头应了声“是”,并未反驳许珩的话,更是没有叫他看到自己脸上此刻嘲讽的笑意。
一场无形的风波既然已经躲过,许岚秋也没了与许珩多待的意思,行了个礼就想离开,没曾想她愿意放过许珩,后者却不想这般轻松放过了她。
“且慢,”许珩喊住了想要离开的许岚秋,语气不甚好地问道,“父亲说你你可是不乐意?”
许岚秋没想到许珩今日竟然这般多事,脸上恭顺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偏生顾忌着许珩父亲的身份,前者就是再如何不耐,也只能摇头。
“按说我身为你的父亲,本不该与你说这些事情,”许珩见许岚秋听话停下,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满意,又开始说教,“但你的生母与闻氏都去得早,无人教导你这些,也只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与你来说。”
“想来裕亲王对你有意的事情,不止是我们,你自己应当也有所察觉。裕亲王家世就不用说了,难得的是他素来洁身自好,听说裕亲王府的后面连一个通房侍妾也没有,你性子纯善,裕亲王府人口简单倒也方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