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在一旁的湘兰有点担心,道:“姑娘,倘若这次再失败了……”
孟楣道:“你不提我也知道,我没有了娘家,倘若再失败了,明雁君捏死我就当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这次不能再失败。我不会轻易冒险,等找到一个万全之机,方能动手。”
湘兰有些不解和忧虑,道:“姑娘现今在皇子府也过得衣食无忧,何必非要……与皇子妃过不去呢。”
孟楣面色难得没有沉下来,眉间依稀有两分灵俏,道:“若不是形势所迫,谁又想整天算计着过日子?眼下七皇子对我还有两分情面,我暂且还是个侧妃,可若将来他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我又该怎么过下去?就连皇子府里那两个妾室,如今的娘家背景都比我好。我若再不努力争一把,往后只有被人死死踩在脚下的份儿,连再翻身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她现今的衣食无忧,全都是仰仗依靠于殷容的眷顾。可是她深知,他不可能永远眷顾自己的,因为他心里面装的是另外一个人。
她得往上爬,娘家没有势她得替自己造势,她得让殷容对她产生信赖和依靠,她得让他心里面装的人换成是自己!
若是现在不做准备,等将来,就晚了。
湘兰没有想到那么远,听孟楣亲口说出来,她也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
孟楣就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她素来懂得怎么未雨绸缪。
湘兰张了张口,道:“可即便姑娘把七皇子妃扳倒了,同为侧妃的还有萧家的那位,她父亲可是当朝尚书,姑娘又如何与她争?”
片刻,孟楣才道:“她比明雁君好对付多了。起码殿下的心,不在她那儿。”
皇子府里一共就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以及两位侍妾。
明雁君不在府里时,都是萧瑟兰在帮忙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务。
萧瑟兰很有大家风范,知晓分寸,也从不逾矩,府里也半分没有争风吃醋之类的事情发生。
两名妾室在府中需要找对依靠,正妃经常往大营跑,她们见不到几回面,故自然而然便向萧瑟兰靠拢。
萧瑟兰家世背景都极好,不向她靠拢,难道要向家世还不如自己的另一位侧妃孟楣靠拢吗?
遂孟楣在府中虽然过得衣食无忧,但别人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就连殷容,也隔了好些日才会来看她一次。
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满院。
孟楣难得主动往萧瑟兰的南院里走动。
她来时,两位妾室也在,正在向萧瑟兰讨教书法笔墨。
院里的氛围顿时就有点尴尬。
因为萧瑟兰和孟楣没什么交情,平时孟楣不会到她这里,她也不会到孟楣那里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萧瑟兰道:“孟侧妃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萧瑟兰比孟楣年长一两岁,孟楣甜甜地唤她一声“姐姐”,眉眼间俱是俏皮天真的笑意,道:“我待在院里实在无聊,听闻姐姐这里有趣事,所以过来瞧一瞧。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姐姐的雅兴?”
萧瑟兰道:“这倒没有。”
随后孟楣移步过来,看见桌案上萧瑟兰刚刚写就的字墨,不由欣赏赞叹道:“姐姐真是写得一手好字,这笔法字迹,清秀工整,而又不失大气。”
一侍妾道:“那是必然的,萧姐姐的书画老师可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