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蓁蓁知道，李殊念不是疯了，她这么说，也是绝对能做到。

“姐姐，你想清楚，如果愿意出宫，过上平凡的日子，我可以做到，至于……让陛下重新宠幸你，我做不到。”李殊念也摇了摇头：“就算他在你这里留宿一夜，两夜，接连几个月都宠幸你，可他不会一两年的宠幸你，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出宫，即使过上平凡的生活。

而留在宫里，倘若钟孝全真的有一日成了阶下囚，她有李殊念护着，虽然不至死，日子也不会好过。

慕蓁蓁看着李殊念，忽而垂下了眼睛。

刚进宫的时候，她也是满腔野心，想要在后宫中争一席之地。

如今她才知道，她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她不是燕婳，燕婳不在乎钟孝全的宠幸，可后宫那个女人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因为她有背后的燕家。

“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李殊念见他陷入沉思了，起身告辞了。

“妹妹……”慕蓁蓁跟着站了起来。

李殊念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她。

此时寝宫的房门紧闭，寝宫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谢谢你！”慕蓁蓁想说什么，却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了一声谢。

李殊念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慕蓁蓁看着李殊念离开的背影，身子缓缓的瘫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当初若是知道今日，她就是死也不会进宫，按照她的身份，还能找个正经人家做正妻。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殊念去到燕婳寝宫的时候，燕婳怀里抱了一只白色小猫咪，小猫咪很温顺，躺在她怀里，任由她撸着身上的毛。

“看来这宫里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啊。”李殊念在她旁边坐下，打量着周围，心底又是感叹，能把皇后做成燕婳这个模样，也是够清新脱俗啊。

“这只猫是佘年给我的，他说着猫咪的个性很像我，通常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猫咪，他想到这个，就想给我养了。”燕婳懒洋洋的看向李殊念。

“嗯，看来还是佘年了解你。”李殊念见她挺喜欢怀里的小东西，不由笑着开口。

李殊念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却没有想到，燕婳摸着猫咪的动作一顿，忽然陷入了沉思。

“燕婳，边境的事已经接近尾声了，燕相和谢东也即将凯旋归朝，朝里必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想好自己的打算了吗？”李殊念今日进宫原本并非为了这件事，不过，慕蓁蓁的事，才让她想起燕婳。

燕婳当然和慕蓁蓁不一样。

“我？”燕婳摸着猫咪的手一顿，看着李殊念，忽然想到佘年的话，她勾唇笑了笑：“我哥他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哥他们需要我，我就留，如果不需要我，今后如何，再看吧。”

这回答很燕婳。

可她为毛一脸的笑容，燕婳真的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啊。

“燕婳………”李殊念犹豫了一下，想到最近的一些风声，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燕婳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不由挑眉看向她：“我和你，谁和谁的关系，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李殊念盯着燕婳，似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燕婳原本气定神闲的神色，有一些不自在的看着李殊念，半开玩笑：“你这样的眼神，让我很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