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在帐外禀报说先前派出去哨探的骑兵已经回营申明有紧急军情上报,许法光闻言便让对方入帐,大军出发时他派出一队骑兵开路并下令若是一路无阻就冲到澴岳城外查探敌情。
许法光心中默默算了下时间这些骑兵大约也是到了澴岳打了来回,也不知道带回来的是不是坏消息,帐外脚步声响起随后门帘一掀一名士兵在他人引领下走入帐来。
那士兵一进来便禀告澴岳出事了,许法光苦笑着说知道澴岳出事不用你重复,具体军情例如敌军人数多少,城防情况如何才是你要禀报的事情。
“回禀使君,我等已入澴岳城,发现一切如故并无反叛!”
许法光闻言一拍书案两侧猛然冲出几名甲士将那士兵按在地上,他看着这人冷笑着开口说道:“好大胆,还敢回来逛本官!”
澴岳没有反叛?这不可能!这么多蛛丝马迹指向澴岳已叛否则郡守田开也不会带着人南下袭击孝昌!
他判定眼前这名士兵随队前往澴岳遇袭被俘投降,敌军派他回来花言巧语使得大军放松警惕最后来个半夜袭营亦或是拖延时间。
“使君!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那士兵拼命挣扎着,他说是和几名同袍奉了队主鲁节之命赶回来禀告绝无说谎,许法光知道鲁节是可靠之人不会投降便问他是否带有暗语回来。
那名士兵将暗语一说许法光不由得愣住了,这暗语确是他和鲁节约定好的无误,为防鲁节落入敌手受不住严刑逼供还特别定下阴阳口令两者之间只差二字。
“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兵见许法光发问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他跟着数十名同袍在队主鲁节带领下骑马向澴岳急行军一路上有惊无险,到了澴岳城外发现守备比想象中要松懈许多鲁节便派人冒充郡守田开手下赚开城门随即一行人冲了进去。
“冲进去了?然后呢!”许法光听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等冲入城内一番折腾之后和领兵前来的澴岳防主对峙,对骂了许久之后发现他们竟然不知田开反叛之事!”
未得许法光回过神来那士兵继续说下去:澴岳防主只知道田开今日南下孝昌去办紧急公务,所以他们诈称是田开手下回城时守门官也没想那么多便开门,后来双方短兵相见对骂时才知道田开刺杀许法光并且袭城。
“对方还以为我等是豫州军派来偷城的,为证清白特地带着鲁队主在城里走了一圈,队主未发现异常特地让我等几个赶回来报信。”
“田开南下时自带了所部亲信而其余郡兵未曾调动一兵一卒。”
“澴岳无事澴岳无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许法光闻言呆若木鸡,这和他意想中的军情大不相同,本以为按着最坏的打算来看澴岳已被豫州军夺下可如今城池竟然没事!
按照之前从安陆传来的消息,豫州军派士兵扮作百姓翻过桐柏山南下,在田开的协助下袭击孝昌并潜入安陆刺杀总管长史以及西阳郡公等人,根据大家的判断田开应该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先控制了澴岳甚至偷袭北面的百雁关。
百雁关若是落入豫州军手中威胁极大所以安陆立刻派兵前往孝昌和许法光率领的州兵汇合然后北上平叛,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澴岳、百雁关这两处而能够调动的兵力也都是在往这两个地方走防的便是豫州军从百雁关南下。
现在竟然发现澴岳未曾有变,那对方到底在搞什么?
按照用兵的思路,豫州军拿下百雁关后再控制澴岳那么对安州的威胁极大:澴岳东面一百二十多里是黄州总管府的北江州州治鹿城关,南边八十多里是安州总管府的岳州州治寿昌,西面二十多里是武阳关山路出口再往西四十多里是应州州治永阳,拿下澴岳就像一把匕首顶在安州总管府腹部可为何对方不动手?
难道这股潜入安州地界的豫州军除了要拿下百雁关就只是混入安陆刺杀以及袭击孝昌?这不可能!
许法光认为对方策划如此大的一盘棋不可能就此收手,他思考着对方极有可能袭击的目标:首先是想到西面的永阳,那里是安州东路军粮食运转之地不过有大军镇守不可能会被少许豫州军偷袭得手,接下来是东面的鹿城关但那里是黄州地界有蓄势待发的军队支援想来也不可能。
难道不光是要拿下百雁关还想着偷袭武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