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怎么安罪名,统统弄上来罢!”
“没看出来,你倒看得开,既然如此那数月前有老妪被人祸害的事就算你做的了。”周法明冷笑着,他示意狱吏开始记录。
“今有李雀儿供认于九月十日在州城郊外见一老妪心生歹意便掳了去行那奸淫之事最后杀人灭口抛尸于”
未等他说完便被李当家一阵狂笑打断:“哈哈哈哈哈哈!还以为自己够黑了,没想到你周三郎更黑!”
周法明冷笑着说你带着一伙人截杀商旅作恶多端,奸杀老妪这种事也没污了李大当家的恶名。他看了看狱吏所写内容点点头随后补充道:“连老妪都不放过犯下这般令人发指之事,李大当家怕是要给剥光了游街喽!”
“周法明!我咒你不得啊!”李当家毒誓还没发完便被狱卒一拳打在脸上口吐鲜血,正是头昏眼花之际只觉得手被人拽起来将拇指沾了东西摁在一张纸上。
周法明笑眯眯的看着那张纸说自己又破了一桩疑案果然是个断案高手,李当家睚眦俱裂的看着他正要奋力赌咒发毒誓却见房门一开随后一名狱吏走了进来。
那狱吏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笑眯眯的捧到周法明面前说那边的吃不住把跟着李当家在四月时犯下的事又招了,周法明拿过纸看了看也是笑容满面,他瞥了一眼李当家骂了一声“不识抬举”随即转身离去,临出门时抛下一句话:
“哎呀呀,这被剥光了游街让老少娘们见着你那话儿当真是臊得慌!”
李当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看方才这架势应该就是他的手下受不住拷打把一件事情供了出来,眼见着自己死后不得尸首合葬甚至要在受刑前被剥光了游街他急得满头大汗。
“不,不,周郎君别走!我招了,我招了!”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事已至此死是肯定要死了就只能争取死得痛快些埋到土里能尸首俱全就阿弥陀佛。
周法明眯着眼说你手下都招了就不劳大驾,李当家见着对方已经不把自己当回事喊着说他有内幕是手下不知道的,见得对方颇感兴趣的转身走来他便问先前说的算不算数。
“我跟你算计个什么,等砍了头示众几日臭了以后让人给你收尸,尸首一起埋了算个全尸去投胎!记得来世做个好人!”周法明正色说道,一脸义正辞严的表情。
“既如此,我说,我说,我都说了”李当家感激得几乎喜极而泣,他将之前没有招供的一件案子说了出来:四月时他领着手下在官道上守株待兔结果在衡州、巴州交界处做了一单买卖。
“废话,说重点!”
“我说,我说,他们都不知道那苦主姓甚名谁什么来路可我知道。”李当家唾沫横飞的说着,见着对方来了兴趣便将内幕说了出来:“搜查尸体时我在那领头的身上找到封拜帖。”
“别个都不认识字就我认得,那人是巴州西阳郡人姓张名安”
周法明听得对方说到“姓张名安”随即眼睛一眯,他唤来狱吏将李当家所言以及提问的所有关于这个案子的问题包括时间、地点等细节一一做了记录,复述了一遍让李当家确认无误之后便画押。
他仔细看了一遍供状后拍了拍李当家的肩膀说要是早些供出来也就不用受这般罪了,对方见他转身就要离去急得喊道那老妪的案子怎么办他不想被扒光了游街。
“老妪?对了,那老妪其实是头老母猪跟邻家公猪跑了,是我记错,见笑,见笑了哈。”周法明促狭的看着他,“想来也没人相信李当家会对一头老母猪感兴趣不是?”
听着这话李当家嘴巴合不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周法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将刚才狱卒拿进来写满字的纸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他认不认得上面写着什么。
李当家看了看纸上的内容随即目瞪口呆但似乎是怕看错又仔细看了几遍,见着他这惊疑不定的表情周法明好心的解释道:“认不全也不怪你,这是千字文得上了蒙学听先生教了才认得全。”
“这这这原来是假的?他们没有供出来?”李当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本郎君说话算数,让你尸首俱全。”周法明笑着说道,他将那纸折好塞到对方怀里:“来世若是为人,就做个教书先生吧。”
周围一众狱卒见着这出戏算是落幕均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收拾刑具,有两人上前将李当家从刑架上解下来带往牢房,周法明将供状交给一名狱吏吩咐他誊抄一份。
“廿三,你一会把誊抄好的拿好带上人立刻赶去巴州交给宇文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