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很难做到啊!
梁士彦闻言先是一喜,随后眉头紧锁:“袭击广通仓若真得手,那隋军就待不下去,只是邾国公翻山越岭走小路,兵马不会太多,广通仓必然有守军,恐怕很难。”
“我父子还有伯侄为了收复关中,必然倾尽全力,邾国公抱着必死之心,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功亏一篑,大周也要在关中站稳脚跟!”
宇文亮说的是真心话,侄子次子宇文温主动请缨要奇袭广通仓,此行十分凶险,宇文亮好容易才下了决心,毕竟真要成了那么局势便会逆转,若是不成
二郎就没了,可宇文亮知道,宇文温这倔驴真要奇袭广通仓,他是拦不住的。
“杞公,广通仓在渭口,与长安隔着华州,隋军占据新丰,细作往来不易,邾国公成功与否的消息怕是不能及时传来。”
宇文述说出了担心:“如果邾国公得手,那么隋军的异状倒可以解释,可若是那就得提防隋军使出诈败诱敌之计。”
“还有诈降,一如今日之张寿。”元谐补充道,这也是一个隐患。
“诸位的意思?”
“凡事要以最坏的打算来应对。”梁士彦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邾国公袭击广通仓失败,我军还得以稳为主,尽量拖延时间,以拖待变。”
正商讨间,有人进入大殿,却是杞国公世子宇文明,他在宇文亮耳边低语数句后,将一个纸条递到其手中。
宇文亮看着纸条随即面露喜色,梁士彦见着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对方说道:“犬子传来消息,广通仓已经被他烧了!”
“同州刺史李浑也被他伏击得手,死于乱箭之下!”
“现在兵力犹存,正在沙苑一带潜伏以做策应。”
这消息非同小可,在场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没人在意宇文亮把“侄子”叫做“犬子”,反正这两位本来就是父子,他们在意的是袭击广通仓得手的消息。
广通仓的粮草真要是被邾国公宇文温烧了,那么城外的隋军不过是回光返照,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隋国完蛋定了!
大喜过望之余,有人心里却嘀咕起来:这消息真的假的?
广通仓和长安之间是隋军控制区域,消息能传得这么快?你们父子莫不是自导自演骗人?
做人要讲良心,大家如今是同舟共济,你儿子袭击广通仓真要是失败了,我们也不会出尔反尔又去投奔隋军,有什么话直接说,莫要演戏误事啊!
宇文亮很快察觉到众人的疑虑,这张纸条上有他和宇文温约定的记号,所以内容不会是假的,他估计是儿子派出得力之人,冒险穿越隋军控制区,把消息传了回来。
城南那条地道现在还能用,所以这些人肯定是走地道入城,所以纸条上的内容他肯定相信,但别人有疑虑也很正常。
“诸位,隋军之中有人相助,所以邾国公才能派人到长安传递消息。”
解释多了反倒容易让人怀疑,宇文亮没有那么婆婆妈妈,梁士彦等人见状收起了怀疑,毕竟这种事情若是弄假那很容易玩火烧身。
那就是说邾国公袭击广通仓真的得手了?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太不可思议了!
“诸位,广通仓完了,想来隋军也撑不了多久,所以,该对症下药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走出大殿,宇文亮送走了梁士彦便转到一旁侧殿,宇文明正等在那里。
“父亲,二郎还有一张纸条。”
宇文亮接过那张纸条看了一遍,眉头舒展开来:“不错,不错,二郎做得不错!大局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