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你家郎主身居何处?”
“郎主领兵在外,思念远在洛州的大郎君,派我等前去送家书。”
“领兵在外?职务为何?姓甚名谁?”
“郎主在凉州,为大将军韩讳僧寿。”
“是么?”
独孤凌云盯着回话之人,此人看上去气度非凡,不像是一般下人做派,也许是管家一类,迎来送往久了,说起话底气颇足。
只是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说是送信,那么这位郎君身着衣物质地非凡,莫非是你家二郎君?”
“正是。”
独孤凌云又盯着杨广,又觉得这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他琢磨着这些人的来路有些可疑,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掉以轻心。
若换做往日,他就直接用刑,不怕对方不说实话,只是如今有那位在,为了避免有碍观瞻,只能是“客气”些。
“你们身着戎服,是隋兵么?”
“我等大多是郎主部曲,自然有戎服,也是为了方便在驿站投宿。”
“潼关已闭,你们怎么过得去?莫非有通关文书?”
“我等日夜兼程赶路,昨日才知道战事紧急,潼关可能不会放寻常人等通过,只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
虞庆则答得滴水不漏,杨广在一旁低着头,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这场面太刺激了,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
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人认出自己或者随行之人,也不知道己方会不会有人出卖他点破身份,一切只能铤而走险,一如在刀尖上起舞。
独孤凌云见对方答得还算合理,让一行人交出武器,然后把主导权交给能做主的,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服从宇文温,为了一家子的未来,他只能从命了。
“送信的?独孤将军怎么看?”
“末将认为其中必有蹊跷。”
“这其中有没有独孤将军认识之人?”
“没有。”
独孤凌云其实发现了一个问题,只是不想说,想看看宇文温能不能察觉出来,如果对方真的看不出来他再点破,杀杀这家伙的锐气。
他其实心里一直不服,觉得宇文温那日有胆孤身当说客,无非是仗着形势还有伯父生父的身份罢了,他们家要不是有后顾之忧,早就把这小子一刀两断。
宇文温看着这十几个人陷入沉思,方才外边动静很大,自己设下的伏兵遇到了猎物,听马蹄声应该是追着往西边华阴城去了。
与此同时这十几个人溜到此处,大多穿着黄色戎服,明摆着和刚才那一拨是同伙,这不就是金蝉脱壳嘛!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会看不出来?特么一句其中必有蹊跷糊弄我,臭小子看来你心中是一百个不服对不对!
心中计较已定,宇文温决定施展手段让独孤凌云见识见识,又仔细看了看这十几个人,他没发现有哪个是认识的,不过有一点让宇文温很在意。
那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眉目间依稀像一个人:他的侧室杨丽华。
我擦,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