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的意思,上面的面值写着多少匹布,那就能换多少匹黄州精织布。”
许绍早知道李渊会问这个问题,他的亲朋好友来到黄州,基本上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流通券为何物”,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再次解答不成问题。
简要的介绍后,李渊对流通券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心中依旧还有疑惑,沉吟片刻问道:“当年的永通万国钱,号称一当十万,结果没多久便无法推行,这流通券为何能够如此?”
“叔德定是想歪了,流通券是黄州布商联保的一种兑换凭证,并非官府发行的钱币,而且只在西阳城里流通,为何不能?”
“嗣宗的意思?”
“首先,最关键的是信用”
许绍进入“解说”状态,说辞自然是从宇文温那里学来的,这玩意刚出来时,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真么回事,和郝吴伯琢磨了许久都是懵懵懂懂。
李渊听着听着发现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听不懂,流通券的“原理”太过匪夷所思,古往今来从未见有记载,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明白无误,流通券能够“流通”,靠的是信用和方便。
“邾国公的想法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最后实施起来效果好得很,不说别的,叔德乘船来西阳时,想必见过江堤了吧?”
见着李渊点点头,许绍继续说道:“叔德觉得修筑如此规模的江堤,到底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
“呃怕是不下万人吧?石料什么的更不会少。”
“只多不少,不过邾国公当年上任时,州里户数不过五千余。”
李渊闻言愈发疑惑,一户一般按照五口人计,五千余户算起来人数也就不到三万,要开展如此大规模的工程,人那里够?
“叔德有所不知”
许绍继续讲解着,黄州巴州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他也是出了很大的力,所以在对亲友讲解其中内幕时,许绍与有荣焉。
他和郝吴伯年纪轻轻便有机会治理州郡,扑杀钉螺预防鼓胀病、新修水利、扩建城池、安置移民、开垦荒地、主持各项事务,数年来的成就,已经顶得上父辈做官十余年的功绩了。
当然论起玄之又玄的为官之道,他们还嫩得很,可说起做实务,就有底气和各自父亲争论一二。
不知不觉,两人的杯中茶空了又满上,反复几次之后,李渊终于通过许绍的解说,将心中的疑团解开大部,他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黄州所有的一切变化,都是围绕邾国公宇文温发生的。
“呃,不知邾国公其人如何?”
“叔德不是在上洛和邾国公碰过面了么?”
听得许绍这么说,李渊惊讶道:“嗣宗是如何知道的?”
说漏嘴了!许绍心中叫苦,硬着头皮和盘托出:“是国公来信说的,他说叔德即将到安陆暂住,让我有空去安陆拜访一下,未曾想竟然是来到西阳。”
许绍和宇文温走得很近,否则不可能在其任职的州内得到重用,这一点李渊早已想明白,但他还是从许绍的回答中听出了不一样的信息。
即将到安陆暂住?莫非邾国公事前也不知道我会被安置在黄州西阳城?所以从未对夫人有邪念?
见着李渊陷入沉思,许绍琢磨着这位莫非和宇文温有什么误会,不过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只能是尽朋友之谊,照应一下李渊。
纠结了片刻,李渊决定开门见山:“嗣宗,不知坊间传言说邾国公强抢民女什么呃”
“嗨,陈军被国公屡次击败,打又打不过,只能散布流言蜚语,不要说强抢民女,还有人说国公嗜吃人肉什么的,这都当不得真。”
“呃独脚铜人是怎么回事?”
“那可精彩了,叔德可曾听说过决战西阳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