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豫州官员会在今夜家破人亡,多少仇恨会凝聚到自己身上,这对于宇文温来说,都无所谓了,因为当他真的家破人亡是,没有人会同情。
宇文温所部有熟知悬瓠情况的军吏,在其带领下,骑兵很快便来到豫州总管长史毕义绪府邸,先用轰天雷炸开大门,随后士兵们一拥而入。
巡夜的护院本来人数就不多,猝不及防之下,被不速之客砍翻在地,明火执仗的安州军,在宇文温的指挥下气势汹汹搜寻目标,闻讯赶来的护院、仆人,还没来得及组成有效反击,就被他们砍翻。
惊叫声、哭喊声、哀嚎声汇聚一片,安州军士兵的前进路上,倒下许多尸体,后院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披着衣袍手提佩刀,领着十余名仆人迎上前。
“尔等是何人,竟敢”
毕义绪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因为火光映照下,他看见当面士兵簇拥着一人,那人正是西阳王宇文温。
五年前,西阳郡公宇文温抵达邺城觐见天子,毕义绪与其见过面,此时此刻,见着本该在岭表的宇文温竟然出现在之子面前,毕义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便宇文温赶回黄州,可朝廷大军五路南下攻打大别山五关,对方又是如何跑到悬瓠来的?莫非攻破义阳三关之中某一关了?
毕义绪想说些什么,但宇文温没有给他机会。
毕义绪,故蜀王尉迟迥旧部,尉迟氏的嫡系将领,没有招降的可能,也没有招降的必要,对方若表示投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权宜之计。
宇文温一声令下,乱箭齐发,毕义绪和仆人们被射倒在地,他瞪大眼睛,看着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宇文温命人上前割下其首级,以便拿去震慑城中官员。
尖叫声起,夹杂着婴儿的哭喊声,后院门后,一名年轻女子瘫坐在地,看着眼前血腥一幕吓得面色惨白,宇文温看着对方手中抱着的婴儿,举起了右手。
“去下一家。”
转身离去的宇文温,所到之处都是尸体,鲜血染红地面,也染红了他的靴子。
挡住他前进脚步的人,要么让开要么死,可即便再冷血,宇文温还是做不出屠杀妇孺的事情,这对母子大概是毕义绪的亲眷,想来若是活下来会恨他。
你们要恨,那就恨吧。
“下一家往哪里走?”
“大王,出门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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