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做多错多、做少错少、不做不错,宇文温需要干实事的人,不需要只会座谈的清客,所以他必须有容忍度,不能打击这些渴望脱去吏籍而努力表现之人的积极性。
宇文温亲自定下尺度,王頍心里就有了数,他作为行军总管长史,负责考核淮西地区各吏员的政绩,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的评语会决定那些吏员的人生。
大权在握的感觉确实不错,但要是搞砸了,王頍知道自己的机会怕是很难再有。
在他看来,西阳王年轻、精力旺盛,军政能力很突出,想法歪理多,有主见,似乎不太需要那种出谋划策、时不时指点迷津的谋士。
反倒更需要能够坐镇一方、独当一面的人才,所以王頍觉得自己目前的位置倒不错。
宇文十五,是宇文温的心腹,但因为长期坐镇黄州,缺乏历练,无论是治军还是治民都是如此,那么他身为长史,若能协助宇文十五把事办好,让宇文温能集中精力来关注战局,这样反倒合适一些。
所以,王頍又有个大胆的想法,正好探探宇文温的口风。
“大王,陈国的淮南驻军,始终是威胁,所谓能战方能言和,不知淮西方面,可否为大王分忧?”
宇文温闻言看了看王頍,微微一笑:“搞边境摩擦?是个好办法,不过火候很难把握好”
王頍闻言大喜,既然宇文温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那么他就可以做到:“大王放心,火候当然难把握,不过下官有信心做到。”
“是要做到,不是嘴上说说,逞口舌之快。”
“是的,若大王首肯,还请给宇文总管下一道命令。”
“是密令还是明令?”宇文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頍,王頍很果断的回答:“当然是密令,如果火候把握得不好,导致局势恶化,下官愿承担一切后果!”
“算了,你那副身子骨担不起,大家也不会相信,真要闹出乱子,还是寡人来担”
宇文温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起来,王頍那么上道,他就直接交底:
“你的看法没错,若我方为了确保侧翼无忧,一味讨好陈国,对方怕是会得寸进尺,所以边境摩擦必然是要搞的,至于尺度,寡人有个好想法。”
“还请大王示下。”
“你,找个由头,在寿春北面、淮水北岸地区组织兵马搞一场演习狩猎,然后说有两个士兵走丢,怀疑跑到南岸入了寿春城,要求陈国守将开城门,让你的人入城搜查!!”
王頍听了之后面色一僵,心道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不过既然西阳王给他的尺度放得这么大,接下来就好办事了。
“大王,如此擅开边衅,朝廷恐怕陈国那边会遣使到涡阳,当面质问大王吧?”
“无妨,寡人在涡阳等着,记住,就是要搞事,不弄得建康那边鸡飞狗跳、陈官家睡不着觉,陈国就不会心急火燎维持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