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更衣镜左右转了转,萧九娘很满意这种针织品的效果。
二郎肯定会喜欢的。
萧九娘如是想,想着许久未见的宇文温,不由得面颊微微泛红,夫君出征在外逾两年,只有中间两次返回王府,短短时间里她只能和夫君说说话,随后两人都是书信往来。
然而书信代替不了见面,随着时间流逝,萧九娘愈发想念宇文温,只是时局动荡,她明白夫君长期在外征战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自己只能留守王府,照顾好儿女,再把分内事做好。
萧九娘分管王府部分产业,还要核查账目,又得分心照顾儿女,实际上每日都很忙,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守着空枕时,才得闲思念离家在外的宇文温。
相聚之日遥遥无期,萧九娘不觉得难熬,本来和宇文温相隔千里之外的王妃和世子,都能奇迹般的一家相聚,那么她肯定也会和宇文温团圆。
前几日有露布飞捷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宇文温的家书,萧九娘看了信,宇文温在信中说一时半会真的回不来,但很可能会坐镇某处。
届时待得局势稳定,他会看情况让家眷来陪,和久未见面的子女团聚一下。
一想到届时宇文温那灼热的眼神盯着自己,萧九娘的呼吸便急促起来,好一会才平静,换了身衣裙之后,时间刚好到九点。
掐着点用完早膳,她转到王府一侧,走进会客厅所在小院,在那里,弟弟萧瑀已经等候多时。
在黄州州学求学的萧瑀,已经比当初刚来时长高了许多,今日他到王府见姊姊是为了辞行:一会就要到西阳城南码头,乘船返回梁国国都江陵。
这不是逃学,而是趁着假期回家,冬天将至,州学放假,以便学生们回家和亲人团聚,过一个好年,即所谓“寒假”。
萧瑀身为梁国宗室、新安郡王,这几年在黄州西阳寓居,有姊姊和舅舅照应,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不过他每年年底都要返回江陵,侍奉太后跟前,待得来年年初州学“开学”才会返回西阳。
每次萧瑀回去,萧九娘都要让弟弟带上大包小包礼物,替她带回去孝敬母亲太后,今年也不例外。
她如往年那样,提前准备了各种贵重之物,装了几大箱,而前几日又额外准备了几箱,有针织品和刚从岭表运到西阳的白砂糖,要给母亲一个惊喜。
王府有商队,时常往返于西阳和江陵之间,每年萧瑀往来两地,都会跟随王府商队出行,方便又放心,今年也不例外,不过萧九娘还是不放心,把写给母亲的亲笔信交给弟弟后,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一会上了船,可不得掉以轻心,你水性不好,切记莫要靠船帮太近了。”
“嗯。”
“吴掌柜他们见多识广,对于半路各处险恶了若指掌,你一路上可不得摆架子,要听他们的安排。”
“嗯。”
“路上若是有什么头痛脑热的,不要逞强硬熬,要和吴掌柜说,他们有良药,专治头痛脑热。”
“嗯。”
好不容易等得姊姊说完,萧瑀想说些什么,却欲语还休。
萧九娘见状有些奇怪:“怎么了新安?”